我当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闭嘴!你在教我做事?
禅院直哉瞪大了眼睛:哈?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得直男癌二十多年能活到今天真是医学奇迹。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和禅院直哉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指责起来,期间不停地翻旧账互相攻击,最后终于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他问我。
我男朋友。我叹了口气,他也在现场,所以等下回去的话,别跟我待在一起了,我怕他不高兴。
这件事我没亲口告诉过他,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不过圈子这么小,他一定听说过。
禅院直哉愣了很久,失声问道:你竟然真的有男朋友?
这下我拳头硬了,木着脸反问:你说什么?
面对我毫不掩饰的威胁,禅院直哉却没有发憷,反而露出一副恼怒的模样:你、你怎么敢,我以为你是故意气
我没太听清,皱眉:什么?
禅院直哉抿着唇,难得安静了一会。
片刻后,他像是想通了,扬眉吐气道:鹤见桃枝,你说气话,我不信。
我:
他是真的有病啊!!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狠狠羞辱这个普信的家伙,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桃枝。他喊了我的名字。
是中也君。
夜色为他的橘发镀了层辉光,雪亮的光点落在肩头。
他踩着铺上枯叶的小径,走到我身边站定,然后搂住我的腰,对禅院直哉颔首:晚上好。
我是桃枝的男朋友。他微微侧目,你找她有什么事?
禅院直哉表情立刻变得极为难看:你
空气变得稀薄逼仄,我几乎要不能呼吸了,得趁着禅院直哉说出不该说的话、把我的身份抖出来之前,赶紧把中原中也带走。
我视线转了一个来回,挽起他的胳膊,转身:中也君,跟我来。
侧门花园连通着佣人进出的小门,我带着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开门上楼,高跟鞋踩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这是要做什么?他失笑。
我假装严肃地说:秘密,跟我来。
循着记忆左拐右拐,很快到了我的房间。尽管一年到头回来不过几天,房间依然被佣人收拾得整洁有序。
中原中也四顾,然后在我的小沙发上坐下,目送我抄起一套常服进了衣帽间。
我再次出来的时候,碍事的礼裙已经换成了皮夹克,原本盘起的长发束成马尾。
中原中也好像猜到了什么,嘴角浮了点笑,无奈道:大小姐,我今天是陪boss来工作的。
忘掉他吧,现在我才是boss。我理直气壮地甩着钥匙串,流里流气,带你看看我的宝贝们。
下楼,车库卷门应声而开,形制各异的炫亮机车像是受阅的战士,静默而无声地屹立成一排。
我余光悄悄观察中原中也的神色,满意地看到他眼睛亮了亮。
都是旧爱。我迈上一辆紫色的跨骑,失宠了就会放到这里,我常开的都在自己家,不过也会请人定期保养。
中原中也挑眉:那我是新欢?
我笑了:你比它们都早。
中原中也逡巡一圈,最终挑了辆玫瑰金粉,线条流畅华丽,色彩高调而张扬。他在车库内试着跑了半圈,于我面前骤停,抬手摘下黑色的礼帽,无声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愣了会儿,然后坐到他的后座,嘟囔道:这和我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本来计划一起去附近的山上跑几圈,还特意换了衣服。
但这样也不坏。
现在你不是boss么?没有让boss开车的道理。中原中也声音愉悦而低哑,抱紧了。
嚣张的涡轮声骤响,车身如同一道残影般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我差点因为惯性被甩出去,立刻反手圈住中原中也的腰,面颊贴上他的脊背,热意从西装面料渗透我的皮肤。
别墅本就在山区,中原中也沿着山路往上飞驰,速度快到我都有些心惊。
我扯着嗓子问:中也君,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惊了:那慢一点啊!
已经是晚上,能见度很低,第一次勘路居然还能敢开那么快!这是什么人啊!
不会有事的。中原中也往后靠了靠,微微侧目,声音伴着猎猎作响的风鼓入我的耳膜,相信我啊,嗯?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选择信任,提心吊胆地抱着他。山道陡峭惊险,每一道急转我都怀疑中原中也下一秒就会跟我坠落殉情,甚至默默草拟起了遗言,手指收得死紧。
渐渐的,我悬起来的那根神经放松了。
中原中也嚣张得要命,如此的不可一世,将陌生的山路变为他的王土,于是哪怕暴风骤雨都要对他俯首称臣。每当我觉得下一秒就要冲出跑道飞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