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
“我送你。”禅院甚尔晃了晃手机,“孔时雨那边有点事,顺便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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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家。
一楼的废墟已经清理干净,墙面地面还有裂缝,元旦假期还没来得及请人维修,但家具都买好了。
加茂怜把事情全盘托出,白发青年叼着一只草莓味pocky半天都没应声。
“不相信?”
“不……”五条悟咔滋咔滋,像仓鼠一样将长条饼干推进嘴里,动着腮帮子,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你。”
他指了指加茂怜,“重生的,就像漫画里含冤而死、重生归来报仇的那种,我想想——男主角?”
怜一顿,“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啪!
桌子被拍出震天的响声,脆弱的地面裂开一条缝隙。
加茂怜差点被吓了一跳,皱起眉。
五条悟起身直接绕着加茂怜走了几圈,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围观珍稀动物的表情,冰蓝色的眼眸里全是好奇和惊叹。
“哇!好神奇!”不靠谱的高专教师深吸了一口气,“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怜?”
加茂怜犹豫地点了点头,总觉得这家伙接下来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五条悟指着自己,非常激动,“你说我被封印了,那是怎么样的咒具,有多厉害,竟然能把我封印?”
“不知道。”面对这家伙高涨的情绪,加茂怜不能理解,“我只知道那东西叫做狱门疆,也没看见你是怎么被封印住的,后来我企图单方面和天元还有你的爱徒们联系,还没等我联系上他们把你弄出来,就被加茂家发现抓住了。”
“噢……”五条悟显然有些遗憾,“那你说杰被诅咒附身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诅咒,也可能是诅咒师。”加茂怜想了想,“我隐约记得,被那东西Cao纵后,额头上会出现一道明显的缝合线,我猜测应该是「束缚」的作用,非常好认,所以提醒你一下,遇见那种东西不要掉以轻心,那玩意能控制夏油杰的身体,保不准还可以使用他的术式。”
“唔。”五条悟点头,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腿显得有些无处施展,“总之,我们的目的是要讨论出一个方案,避免我被封印对吧。”
“距离涩谷事变还有十一个月的时间。”加茂怜指节敲了敲桌面,“不仅要改写你被封印的命运,还要在这期间为你培养出足够的支持者,同时推翻上层对咒术界的桎梏,掐灭那些在暗处窥伺我血ye的火星,这样我才能够顺利活下去——这是我的最终目的。”
“虽然立场有些不同,至少我们的行动差不多是一致的。”他非常坦然,“我和禅院甚尔会配合你的行动,但我们俩的存在暂时要麻烦你帮忙保密,这个你能办到的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五条悟咧开一口白牙,“我可是最强的。”
加茂怜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谢谢啦,五条学弟。”
五条悟虽然笑得没心没肺,加茂怜却能从中瞥见一抹淡淡的颓丧,在六眼深处,细微地一闪而过,被孔雀瞳所捕捉。
他很熟悉,因为这种情绪也曾发生在他身上,努力地掩藏,但有些东西是永远隐藏不了的。
那种明知永远无法后悔的痛苦会如影随形,如同附骨之疽,不小心触碰到就会闷闷地疼。
他在上学时读到过一句话。
打翻了牛nai,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地要打翻它。[1]
加茂怜曾经深以为然,甚至在好多个深夜里,一度想把咒术界的家伙们全部拉下水,把折磨他已久的高层老头子和御三家的狗窝一起搅个天翻地覆,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通通一把火烧掉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好歹他忍住了,才能和禅院甚尔重新相遇。
加茂怜想,人总要学会自己收拾烂摊子,就算牛nai不小心打翻了,也得想尽办法去挣到新的一杯。
“你想他活着吗?”加茂怜好奇地问,他明白五条悟知道他说的是谁。
“私情上,当然想。”五条悟撑着脸,笑,“但如果杰真的复活了,我还是会不假思索地杀掉他。”
“真无趣。”加茂怜眨了眨眼,“看来这辈子,好学生的位置应该让给你来坐。”
五条悟反问:“换成禅院甚尔呢,若是那家伙屠杀上百个无辜平民,你身为咒术师会处决他吗?”
“不会。”加茂怜说得斩钉截铁,金灿灿的孔雀瞳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其实很自私的,就算那家伙杀了人,我也不会杀他,我只会把他锁起来,藏到任何人都无法找到的地方。”
“哇,好可怕。”五条悟吸了口气,“你简直是Jing神病院老大、疯批之最,完全自愧不如。”
加茂怜笑了声,“我们的情况本来就不太一样。”
如果玻璃杯太脆弱,换个带锁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