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期待的、脆弱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人, 绝不会是心甘情愿说出那些狠心话的人。
梦是真的,即便不是, 她也要它是真的。
想一想,就算是玛革会的神女又怎么样,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用什么方法都好。
这位端坐在座上的神女,只能是她的。
她向人们赐福的手最终会拥在自己的身体上,吐露祈祷词的唇会带着温柔的力道亲吻她,还有那双冷静疏离的眼,最终会写满对她的爱意。
有什么东西跟随这些念头在身体里汹涌着呼之欲出,堵得殷北卿嗓子干涩发哑。
“神女大人。”她弯曲膝盖,主动在软垫上跪下。
每个人在朝拜时都可以说上一段祈祷词,可以是为自己或家人朋友的求愿,也可以只是简单的倾诉情绪和烦恼。
殷北卿将那些架势学得有模有样。
“我好像有罪。”她将双手合十,堆砌的衣袖露出她细长的手腕,以及上方粗狂的兽印。
那些如同藤蔓的纹路概括她整个手背,不依不饶地绕上修长的中指,反衬出她皮肤的白皙来。
颜钰眼睛在那处轻扫而过,看来殷北卿这些天没少下功夫,兽印的开发程度比之前又进一大步。
但她不能开口问长问短的,只能像个神女的样子,将手放到殷北卿的额头上,示意她继续说。
殷北卿微微仰起头,银眸被阳光照射出通透的质感,不过颜钰还是在那里面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作为囚徒,她被关进这双漂亮的银眸里,不想挣扎。
“我的罪在于,每次看见您就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亵渎的想法。”随着嘴角的笑容扩大,殷北卿的眼神也变得有了几分侵略性。
她偏过头,将脖子伸长,用脸颊去蹭颜钰原本搭在自己额头的手,像猫那样眯眯眼又挑起一些眼皮,热切的目光□□裸落在颜钰的脸上。
而颜钰只惊讶于她的大胆,往门口处看了好几次,确认守卫已经离开才没有将人的动作呵止。
相较于她的谨慎,殷北卿毫无顾忌得多,她甚至直接张开嘴,在颜钰的手腕上重重咬下一口。
那是真的咬,没有控制力道,目的就是为了叫颜钰痛,叫她漂亮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真是令人难过,在您身上留下这样难看的疤痕。”她指颜钰手腕上,血契灼伤留下的印记,“可我不愿忏悔,任谁被您那样温柔的疼爱过,都会理解我疯狂的想法的。”
和普通的伤口不一样,血契的疤痕是一种诅咒,无法用药物消除。
这下颜钰有点无法分辨了,殷北卿看起来明显是记起了什么,或者说她一定是因为那个梦改变了某些想法的,不然也不会再来朝拜。
但她说的话做的事,却又带着她们一开始相识时那种放肆的味道。
她了解殷北卿,这是她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在她极度害怕失去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使用极端的方式去争夺,即便遍体鳞伤那也只会被她当做曾经拥有过的证据。
“卿儿,听着。”颜钰拽住殷北卿的领口拉到自己跟前,一面关注门口的动静,一面压低嗓音同她说话,“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一个黑影闪过,艾希礼特质的制服衣摆滑过墙角。
她双手抱臂,随意地靠在门边,似乎在吩咐守卫事情,但颜钰知道,她余光一定注意着门内的状况。
颜钰只能松开手,将表情恢复成原样。
她捏合一下僵硬的手指,去拿一旁的福包递给殷北卿。
“愿神赐福于你。”
殷北卿犀利的眼盯了颜钰一会儿,估计是猜到她态度前后矛盾的原因,也没多发难。
出门时艾希礼对她打招呼,她也只是递过去一个冷漠的眼神,头也没点一下便离开了。
“真是没有礼貌,不亏是粗俗的金国人。”前排有人不满地啧起来。
“你不知道吗,这姓殷的候选人出了名的脾气差,听说她们本国人都没几个待见她的。”
“活该,这说明金国人还是有脑子的,要让这种人当了女皇,这国家不是衰弱得更快。”
“谁说不是呢。”
因为还要参加仪式,今天的朝拜提前半小时结束,这让颜钰紧绷的神经得以喘息。
她刚下座,艾希礼就走过来,“那位殷候选人这次没再找你麻烦吧。”
“还好。”颜钰随口开编,“她知道奈何不了玛革会,也只能动动嘴皮子刺激我,我拽着她脖子训斥几句,便把人打发走了。”
“是吗,她都说什么了,能让您都生气成那样?”
颜钰知道她是还在怀疑自己,索性理直气壮地看回去,“您真的要听?”
艾希礼对她的态度的确有些意外,顿了一下说:“罢了,她看着就不是什么有修养的女子,说出来的话一定也不是我爱听的。”
颜钰这回没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