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二人都紧张错头了,现在不过是要二人掀盖头,饮交杯酒,更衣去宫宴而已。
等秦溯拿起秤杆,挑起沈奕的面帘之时,看着沈奕含羞带怯,玉面绯红,秦溯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最快的速度,但很明显不是,等她引着沈奕的手穿过自己的臂弯,二人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然后共饮下交杯酒的时候,才是她的心脏最失控的时候。
沈奕又何尝不是呢?看着面前的秦溯,她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紧张过,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只顾着秦溯的一举一动,随她而去。
一直等到二人更衣后,两人这头脑发懵的状态才总算是好了些。
换下婚服,秦溯身着一袭龙袍,沈奕则是换上了繁重的凤袍,虽然还是有些压人,但是好在比刚才强上不少。
秦溯先换好了衣裳,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沈奕,起身走了过去,伸手牵住了沈奕的手,“走吧,皇后。”
沈奕走到秦溯身边,微垂下头,“陛下?”
“算了,安平还是唤我子寻吧,我照旧唤你安平,这皇后陛下的,总觉得生分,安平以为呢?”
秦溯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闹闹沈奕,但是等沈奕叫她陛下的时候,她又想起来沈奕一生气就叫她殿下的事,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赶忙改了口。
沈奕刚才心中的那点不安顿时烟消云散,看着秦溯笑了起来,“自然是好的。”
秦溯也笑起来,她就知道,安平总是同她心中想得一样。
这次,秦溯终于能光明正大牵着沈奕的手,走入宫宴,向天下人宣布,沈奕就是她的人。
一场宫宴,秦溯和沈奕却并未多留,只是意思到了,二人便早早退去,这干巴巴的,千篇一律的宫宴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二人回宫的好。
皇上皇后都溜了,众人也不好久留,反正这又不像是年宴那样,有些限制,等时辰差不多了,众人也便散了去。
秦溯和沈奕这边,二人早早回了宫,着人收拾床榻,她们先往清池而去。
这个清池如同复刻了正阳宫中的清池一般,特设一殿,其中雾气升腾,辨不清人间还是仙境。
秦溯同沈奕宽了衣,一同入水,只觉得这一天被累得够呛的身体都舒展开来,总算是缓过来口气。
秦溯捏了捏自己被冕旒压得僵硬的后脖子,长舒了口气,看向另一边距离自己极远的沈奕。
“安平?”
秦溯出声,吓了沈奕一跳,抬头看来,“子寻?”
“你离我那么远作甚?难不成害怕我吃了你?”
秦溯只要一想到今天二人正式成了婚,心中便有些发热,抬手冲沈奕招招手,故意去逗沈奕。
沈奕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些紧张,她倒不是对秦溯紧张,只是毕竟这是第一次,对于未知的事情,人总是有些畏惧。
看了一眼秦溯,沈奕反而越往边上靠了靠,再想想又有些不妥,又挪了回去。
看得出沈奕的想法,秦溯也不着急,这要是把人吓着了,该哭的就是她了。
本来秦溯以为一直等沐浴结束,沈奕都会像个警惕的兔子一样呆在原地,却不想没过一会,闭目养神的秦溯就感觉自己的旁边水波微动,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沈奕正像个小乌gui一样,慢吞吞地往自己这边挪过来。
压下嘴角的笑意,秦溯全当不知,只静静期待着沈奕。
过了好一会的功夫,就在秦溯以为沈奕又缩回去的时候,自己的肩上凑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子寻?你睡着了?”
秦溯这才睁开眼,看着身边整个人都红透了的沈奕,抬手将人揽入怀中,“没有,等安平呢。”
“你早就看见了?”
沈奕睁着一双shi漉漉的眼睛,控诉地看着秦溯,但是在对上秦溯视线的一霎那,整个人又慢慢怂了下去,悄悄想往后退。
不送过来是不送过来的事,现在都已经送到自己嘴边的,哪有放走之理?
秦溯将沈奕揽入自己怀中,接着另一只手扶住沈奕的腰身,在水下轻松将沈奕托起,抱在自己腿上,仰头吻上了沈奕红润的唇。
以往的克制在这一刻皆如同溃堤,洪水顷刻间淹没了两人。
秦溯手摩挲着沈奕的肩膀,将紧贴在沈奕身上的里衣褪下,细密的吻第一次离开沈奕的唇,缓缓往下……
氤氲水汽掩盖了清池之中的一切。
半晌过后,秦溯穿着中衣,松松垮垮的外袍披在身上,怀中抱着用毯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沈奕,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寝室的门开了又合。
赤水等人默默远离了房门,背对着寝宫,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
寝宫之中,宽大的龙床之上,秦溯如同放置稀世珍宝一般,将沈奕从毯子中抱出来,接着外袍被随意地扔到屏风上,红烛摇曳,不知春宵几何。
一夜转眼过,赤水看着已经大亮的天光,又看了一眼始终紧闭的房门,最后还是放弃了去叫秦溯晨练的想法,反正帝后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