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璟扬的手顺着继准的胳膊直接按上了他后肘的麻筋,继准猝不及防倒抽口气,只觉得浑身一软,直接被对方反扣着一下压在了书桌上。
嘶干什么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吃饭了。
谭璟扬说着就去褪继准的裤子,手还在他的腰窝上故意捏了一把。
继准被对方整得又麻又痒,笑骂着挣扎说:别啊,小乐过会儿回来了。
还早呢。
欸Cao,你手怎么这么凉!
继准,你别再乱扭了成么?
咳你特码硌着我了班长。
你的不也挺硌的?
牛不牛逼?
呵。
两人原本不过只是想胡闹一把,谁知玩着玩着还都真有点起兴了。想着待会儿还得复习不能这么任由事态发展,只得迅速解决,而后打开窗边通风边平复着心绪。
热烈褪却后,一切就都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徐徐的晚风从窗外吹进屋内,带着独属于夜晚的气息。墙角的蚊香盘顶端,随风明灭着微弱的火光,积攒的灰烬无声地落在地板上。
两人都没说话,一个靠着座椅靠背,一个盘腿坐在床上。就这么静静听着夜色中的树叶沙沙作响和楼下草丛间的窣窣虫鸣,只觉得时间也跟着慢了下来。
谭璟扬轻叹口气,用食指叩着膝盖轻轻吹起了口哨。舒缓悠长的旋律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开来,还是那首在眉城老房里吹过的曲调。
继准迎向对方漆黑幽深的眼眸,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他的唇角不禁上扬,也跟着谭璟扬一起吹起了口哨。
在乐声转入下一个小节时,继准已走到对方面前,弯腰贴向了他的嘴唇。
谭璟扬没有闭上眼睛,专注地看着继准睫毛颤动,感受着他探出的舌尖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扫过。
最后,还是由谭璟扬加深了这个吻。不带有丝毫的侵略与强势,只是温柔地彼此安抚、讨好。
也不知是因为此时的气氛太过美好,还是来者想要给予二人惊喜而故意放轻了脚步,以至于当一个饭盒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才猛然注意到了门口那个浑身发抖,脸上全然写满了不可置信的
娇姐。
妈!你怎么!继准瞳孔骤缩,急忙想要上前,被脚下的桌腿绊到,向前踉跄了好几步。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耳朵里嗡嗡直响。
谭璟扬显然也没料到娇姐会突然出现在他家中,但他眼神一沉,瞬间便想起了之前陈建业曾问他要过备用钥匙,让人来装空调。
那把钥匙落在司机王叔家里一直忘了还,自己也就忽略了这件事。
阿姨谭璟扬赶忙从座椅上噌起身,脑子里飞速过着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他现在非常后悔,若是当初选择听继准的话,也不至于将局面从主动变成被动。
妈,我。继准试着去拉娇姐的袖子。
娇姐扬起手,照着他的脸狠狠就甩了一巴掌。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继准的脸猛地偏向一边,瞬间就泛起了红色的指印。
王八羔子你怎么敢!娇姐此齿间逼出一句骂,眼睛通红地逼视着继准,指着他的手指尖都在跟着发颤。
继准被娇姐这一巴掌打得也有些懵。从小到大,无论他再怎么犯浑惹事,他妈都没舍得真动手打过他一下。
嘴里像是破了,他拿舌头顶了顶,一股血腥气。
谭璟扬见状赶忙要把继准拉过来护在身后,可继准脚下像是生了根,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娇姐见继准一副要跟她死挺的样子,又咬牙举起了手。谭璟扬心里一慌,本能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娇姐的胳膊,嗓音放缓地恳求道:阿姨,您别打他,冲我来吧。
谭璟扬比娇姐高出快要两头,娇姐只能仰视着他。他缓缓松开攥娇姐胳膊的手,一副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的样子。
娇姐这会儿都要气疯了,使出浑身力气便朝谭璟扬抡了过去。谭璟扬闭上眼,沉默地等着对方的巴掌落下。可娇姐的手在快要接触到谭璟扬的时候还是停住了,僵硬地悬在半空,接着死死攥成了拳。
扬扬阿姨让继准跟你玩,是觉得你能带他学好。你为什么,你怎么就娇姐咬着嘴唇,失望且愤怒地瞪着谭璟扬,你不能害他呀!
怎么就是害我了?继准的眼睛也红了,他知道娇姐的脾气向来火爆,知道他和谭璟扬的事后肯定要生气。但听她把这一切全怪给谭璟扬,还说这是在害自己,还是觉得很伤心。
你给我闭嘴!娇姐歇斯底里。
对不起阿姨,是我先喜欢上继准的。谭璟扬低下头,嗓音暗哑低沉,我们也真得不想事情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所以一直都在想该怎么跟你和叔叔开口。
娇姐听着谭璟扬的话,肩膀仍在不住地颤抖。
可我们是真得互相喜欢。谭璟扬看着娇姐的眼神有些苦涩,在我几乎已经被生活折腾到麻木的时候,是继准让我重新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因为他,我不再用恶意去揣测人心,不再带着面具示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