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执念就在他的身边,哪怕是每天晚上都能把他揉入骨血,可他却总觉得不够。
傅明煦悄悄地眯了眯眼,没好气地说,“那你先把你那碍事的家伙挪走。”
寒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嗓音中带着小小的委屈:“我尽量。”
被他这样抱着,傅明煦只觉得热得慌,然后他觉得这样说话也不方便,干脆又爬了起来,对上那双金眸,下巴微抬,“坐好,我问,你答。”
只是当他的目光扫过黑衫某处后,双颊忍不住染上一层红晕。
寒洮被他的目光轻轻一扫,就觉得身上绷得更难受了,但迫于他的威势,只得低下头「嗯」了一声。
傅明煦见此赶紧开口,先问起最关心的问题:“你是不是又想引来天罚自毁?”
“不是。”寒洮郑重地回答,“我不想离开你。”
也不想惹你哭,他默默地想。
傅明煦松了口气,伸出食指指了指虚空,再问,“你知道,这些跟我的母亲有关是吗?”
苍灵天道越微弱,上界对这里的法则就越强,他问得很是小心,因为他知道关于上界的某些在没有遮掩天机的情况下提了说不一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上界已经把苍灵大陆当成了囊中之物,肯定会多加注意。
寒洮显然也知道这样,只摇摇头,“也不一定,她让我保护你时,没提这些。”
有本源回溯一事在,傅明煦恍然想起哪怕是想起上个时空记忆的寒洮,恐怕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做?”
“先维持人族和魔族之间的和平,如你所说我的确能夷平整个魔域,但现在六道轮回停止,魔气无处可去,只会不断与灵气相融。但只要魔族仍存在,他们也需要魔气。”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傅明煦却仍是担心,“但长久以往,人族无法修炼,可魔族却可以不断强大,就怕会成为更大的隐患。”
“你不用担心。”寒洮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已成为魔域之主,他们都听我的。”
至于之前反抗的,早就被他处理了。
傅明煦对此到没有多诧异,他回握住寒洮的手,钻到他的怀中,声音闷闷的:“寒洮,你是想用这个平衡来彻底封闭苍灵大陆吗?即使这里暗无天日。”
烛火惶惶,为两人在黑暗的天地间觅得一方光亮的空间。
然而寒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垂眸问他:“那你呢?明煦,你愿意与我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天地间,愿意放弃飞升吗?”
傅明煦心头一颤,他知道寒洮说的飞升不是正常的飞升,而是司阳仙君让他知道的那些。
他本就不愿踏着他人的尸骨来成就自己,他的手落在寒洮冷硬的侧脸上,慢慢地抚摸着他的鬓发,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愿意的。”
说完,他主动堵住了寒洮的唇。
..
昏暗的天空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誓言发生任何的改变,司阳仙君在傅明煦的丹药下进入沉眠来保存生机,以免生机断绝下神魂俱灭。
祁暮远把他带回了天衍宗,时时刻刻地守护着他。
但傅明煦知道,除非苍灵大陆再现光亮,灵气复苏,不然司阳仙君很难有醒过来的一日。
天材地宝代替不了灵气的作用,即使寒洮如何努力,天地法则的不完善仍然会导致苍灵大陆逐渐走向衰败。
苍灵大陆仍旧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他与寒洮每日相拥而眠,似乎真的贯彻着哪怕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会好好在一起的承诺。
在他的陪伴下,傅明煦干脆每日都去魔域的底下打开巫族遗迹与父亲聊天。也为其带来外面的消息,如此连续过了半年,寒洮见他不会遭遇到危险,在他的提议下也就没有非要跟来。
然而知子莫若父,即使父子俩许多年不便,但极其相同的秉性让傅明恤察觉到了他的真实想法,“年你不能这么做。”
上界与下界彻底隔绝的那日,傅阳恤身上的九条火链纷纷断裂。
傅明煦与他相对而坐,清俊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容:“爹,他身上的龙鳞已经在开始泛黑了。”
寒洮的办法为两人的相处偷到了一年的时光,直到他无意间看到龙尾上的一片金色鳞片泛起黑色时就知道上界之人已经在开始动手。
说来也可笑,他们是想迎自己飞升,即使这飞升踩着天下人的性命,包括寒洮的性命。
不仅如此,由于寒洮是出手封闭苍灵大陆的,在天道法则的缺失下,这些衰败的孽果竟然还是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即使他努力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偷偷地拔掉那些黑掉的龙鳞,哪怕是亲热时都不肯露出龙尾,傅明煦察觉到了却没有点破。
若是有机会,他真想问一问他的母亲,做的这些真的值得吗?
傅明煦在此时不得不感叹命运给予两人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