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秒回：到家了，你怎么没睡？
苗嘉颜：就睡了，晚安寻哥。
姜寻：睡吧。
苗嘉颜退出聊天框，接着无聊地看朋友圈。
他机械地往下滑着，给丁文滔下午发的装修图点了个赞。
已经翻到昨天的了，没得看了，苗嘉颜退出之前把刚更新的小红点刷新了一下。
他要点退出键的手指一顿，在朋友圈里突然看见陈chao的照片，苗嘉颜惊讶地看了半天。
一共两张照片，陈chao，章凯，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男孩儿。
第一张照片里只有低头看手机的陈chao，表情淡淡的，手指很长，手型很好看。
第二张照片里三个人，章凯坐在陈chao旁边搂着他肩膀，应该是年轻男孩儿拿着手机拍的，他眯眼笑着，挤在陈chao和章凯中间，笑起来特别甜。
苗嘉颜盯着那张照片，看到手机都熄屏了。他又把屏幕按亮，继续看着陈chao，和那个贴着他的男孩儿。
年轻是写在脸上和眼睛里的，有些人笑起来总是特别阳光。
苗嘉颜原本以为这个时间陈chao早该睡了，所以睡不着也没敢找他说话。
然而显然睡不着的只有他自己。
照片里暖黄色的顶灯照在陈chao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他虽然没笑，可眼神里并没有冷漠和不耐烦。
苗嘉颜也是到现在才真的愿意承认，他最近那些冷淡只是针对自己。
他坐起身，眉头渐渐拧了起来，把章凯刚发的那张照片点了保存。
陈chao昨天回来太晚了，章凯跟个烦人的猴子似的，小跟班都拍完照回家睡觉了，章凯还不让陈chao走，非拖着他喝酒。最后到底陈chao把他喝老实了，拎着章凯胳膊给拎回宾馆开了间房扔里头。
陈chao洗完澡睡下天都快亮了，他定了个下午两点的闹钟，最晚两点他得起来收拾了。
喝完酒睡起来总是特别沉，中间起来上了次厕所，回来接着睡。
手机开的静音，上面的电话 和消息全没听见。
房门被敲了好半天，陈chao才晕晕乎乎地醒了。
陈chao以为是章凯，没打算理。门敲起个没完，陈chao烦躁地翻了个身，起床气向来不小，闭着眼说：“滚，上班去！”
门口消停了会儿，过了没几分钟，敲得更响了。
陈chao头顶的愤怒值快到顶了，最后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
“你是不是有毛病？”陈chao过去开了门，原本以为门口会是章凯，结果看到门口背着包的苗嘉颜，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甚至回头四处看了看周围，确认了下自己在哪儿。
“我滚去哪儿啊？”苗嘉颜向上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声音没那么稳。
陈chao显然睡蒙了，这会儿整个人都呈现着一种卡顿状态，看着苗嘉颜，半天才反应不过来地问了句：“怎么是你啊？”
苗嘉颜呼吸一窒，看着他问：“那应该……是谁啊？”
陈chao现在迟钝，搓了搓脑门儿，往后让了一步先让苗嘉颜进来了。
苗嘉颜走进来，反手关了门。他给陈chao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接，楼下前台不给查，后来还是给章凯拨了语音问的房间号。
陈chao去洗手间了，苗嘉颜一直站在门口等，动都没动。
洗脸刷牙洗头，一套流程下来陈chao已经彻底清醒了。他反应过来后不顾一脑袋水，往外看了苗嘉颜一眼。
苗嘉颜正低着头，没看到他。
等陈chao收拾完出来，苗嘉颜依然像罚站一样在门口站着。
陈chao拿了瓶水拧开喝，问他：“怎么来的？”
苗嘉颜回得很快：“飞机。”
“nainai呢？”陈chao问。
“我早上和nainai说了才走的。”苗嘉颜回答说。
陈chao上身没穿，下面穿的短裤。他去穿了拖鞋，过来把苗嘉颜包摘下来放在一边，说：“坐，谁罚你站了。”
苗嘉颜却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说了句：“你还让我滚呢……”
陈chao看着他眼睛，觉得他今天憋着股劲儿。这会儿抿着唇往这儿一站，还挺有气势。
陈chao笑了，说：“不是跟你说的。”
“那是跟谁说的？”苗嘉颜紧接着他的话问，“……还有谁会来？”
陈chao没吭声，挑了下眉。
今天的苗嘉颜确实不一样，平时那股软软的温和劲儿轻了不少，眼神直直地看着陈chao时，还挺凶的。
“怀疑我啊？”陈chao站他面前，挑着眉问他。
苗嘉颜说：“没有。”
“那问什么呢？”陈chao说。
苗嘉颜就不吭声了。
他戴了顶帽子，帽子下面头发稍微有点乱了。身上穿了件外套，下面穿着牛仔裤，这身在家里穿合适，来这边就有点儿热了。
陈chao伸手摘了他的帽子，苗嘉颜一整张脸就全露了出来，他还下意识地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