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忽然“吱呀!”一声的被人给推开了。
贺恒转身望去,只见老鸨笑意盈盈地将一身着半透明青衫的男子推进屋内,
“这是我们醉仙阁的头牌——晴川公子,多少客人一掷千金想就为了见他一面还见不着呢。”
“我给您放这了嗷~”
贺恒:“”
怎么这么自说自话呢?自己也没有点单啊。
那花魁是个模样俊秀的男人,手里还抱着琵琶,看到贺恒之后当即一路小碎步地走到他身前,轻声喊了句“官人”。
这一声“官人”叫得贺恒是头皮发麻,被吓得立马往后连退了数步,就差要举手投降了。
平时他和乔然呆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哪里奇怪,但现在突然在他面前塞了个男的,还这样腻歪地称呼他,贺恒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为了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他一路退到了床边。
慕晴川看眼前的人是这副反应,当即莞尔一笑,他将手中的琵琶往椅子上一放,就朝着贺恒的方向走去。
在他的芊芊玉手即将搭上贺恒的胸口之际,却忽然被对方给挥手挡住了,
“你干嘛?”
贺恒这副完全不让人近身的模样颇像是被人调戏了的良家妇女。
见状,慕晴川又勾了勾嘴角,笑道:“既然官人都来了这醉仙阁,奴家自然是要尽心服侍官人的,万万不能让您扫兴而归。”
随着他话音落下,屋子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的沉默当中。
过了片刻,贺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他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做什么都行吗?”
慕晴川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见状,贺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听说你是这里的头牌?”
慕晴川:“回官人的话,没错。”
“哦,” 听他这么一说,贺恒忽然来了兴致,他挑了挑眉道:
“能当上醉仙阁的头牌,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那既然如此晴川公子不如给我展示一下你的才艺,若是让我满意了,我们再接着交流如何?”
慕晴川以为贺恒是想听曲,当即就把琵琶抱在怀里,手指已搭在了弦上,“官人想听什么?”
谁知贺恒闻言却是微微勾唇一笑,“谁说我要听你弹曲了?”
“这种东西早八百年前就听腻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慕晴川有些愣住了,
“啊,这?那官人想欣赏什么才艺?”
这一刻,他看着贺恒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
慕晴川在醉仙阁里呆久了,自然也就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客人。
他听说有些客人天生有奇怪的癖好,平日里在人前藏的很好,一到了青楼就发泄在他们这些小倌身上。
有让人当狗的,也有把人虐待的遍体鳞伤的,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而此时慕晴川再打量着贺恒俊秀的面容,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人有时候外表看上去越是完美,心里的毛病也就越多。
眼前的这个贺大人搞不好别是个变态吧?
贺恒对慕晴川颇为丰富的心理活动倒是一无所知,他只是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抽出了一张宣纸放到书桌前公整地平铺开,随即提笔在那张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待慕晴川回过神来时,贺恒已经书写完毕了,他将纸张上的墨迹随手晾了晾便一把塞到了对方的怀里。
后者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公整而洒脱的一行大字:
“如果一个函数集合{fn}是在[0,1]区间的一个同等连续数列,请证明{fn}在[0,1]区间的一致收敛性。”
紧接着在慕晴川诧异而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贺恒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声又在耳边缓缓响起,
“如果你能在半个时辰之间把这题给解出来,我们再接着谈后面的事情如何?”
说到这,他微仰起下巴,神情显得有些傲慢,“毕竟,我只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聪明的人?
什么意思?
是说自己蠢吗?
被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激起了胜负欲的慕晴川当即就拿起了笔,他坐到书桌前开始奋笔疾书地做起题来
而贺恒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剥着葡萄。
看着慕晴川在那儿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模样,他在腹诽道:
做吧,就使劲做吧,能做出来才怪呢。
先不说这人有没有这个脑子做数学证明,这道题他故意少给了对方一个关键的条件,所以不管慕晴川怎么证明都必然不可能推导出他想要的结果。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慕晴川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他就像是一盆焉掉的植物一样用手托着快要掉下来的脑袋,发型也变得乱糟糟的。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