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好奇道:听说当年闻鸿江对这种以命借命的方法深信不疑,还让那个大师算了一卦,让人帮他找一个跟自己命数最像的人,为几十年后做准备。
谢嘉川:哦。
陆宴啃了大口自己手中的另一半苹果:你说他找的人是谁,也不知道
话到一半,陆宴后知后觉,霎时顿住。
谢嘉川不以为意:管他是谁,反正他也没多少日子了。
闻鸿江确实没多少日子了。
自那天十多年来不见天光的地下室重见天日,闻鸿江本就不算硬朗的身体更是直接倒下了,隔天便被警方办理了监视居住,听医生的说法是无力回天,怕是挺不过今年。
期间闻鸿江将自己的手中的大半家业全都交给了闻熠处理。
自家儿子向着老婆,他在此之前就日日提防这那钱家的儿媳,不放心是一方面,不肯丢了自己面子又是另一方面。
而闻郁一直跟自家儿媳关系亲密,也被闻鸿江排除在外。
江骁更是不用说。
算来算去,也就只剩下一直与他亲近、陪着他的闻熠。
闻熠乖巧懂事,又听他的话,闻鸿江最是中意。
闻熠早算着这一天了,谢嘉川至今想起来还是耿耿于怀,他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敢情原书里真的一个正常人都没有,连主角的心扒开看也是黑的。
说不定之前言之凿凿喜欢白月光,怕也是利用居多。
就是!陆宴附和,他居然是个这样的人,连闻鸿江都被他给耍了!
谢嘉川没回话,想了想问:对了,江骁呢?
陆宴答:被警方喊去问话了,毕竟之前是他报的警,把闻鸿江拉下水,他得一起配合调查。
谢嘉川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陆宴突然凑过头来,问:你说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
谢嘉川:嗯?
陆宴:那具骸骨是江骁的母亲,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嘉川摇头:不一定,他没跟我说过这些。
毕竟是江骁的私事,谢嘉川没多言,但他能感受到,儿时生活一直是江骁心中的一根刺,他曾经应该也是对亲人有过憧憬的。
他其实想不太出江骁的感受。
从小没得到善待,如今又得到这样的结果。
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没办法说感同身受。
夜里江骁很晚才到家。
谢嘉川正在客厅刷手机,听见玄关动静,抬头瞧了一眼。
正巧江骁换好拖鞋,也朝这边看了一眼。
二人四目相对,同一时间开口
哥哥
你
谢嘉川和江骁不约而同愣了愣,江骁说:哥哥你先说。
谢嘉川双腿盘坐在沙发里,T恤和休闲裤宽松又柔软的,随着谢嘉川抬手捋了把额发,本来长至指尖的袖子便落下去一大截,露出清瘦白皙的一截小臂,腕骨突出。
谢嘉川搔了搔额角:那我就先说了?
江骁沉默不语地杵在原地。
谢嘉川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江骁怔然,脸色空白了刹那:啊?
谢嘉川指责道:你最近都不爱跟我讲话了。
江骁神色懵懂,好似隔了好几秒种才反应过来谢嘉川说了什么,连忙道:我
谢嘉川截过江骁的话:你别跟我讲想让我好好休息,我最近Jing神特别好,昨晚我都没睡着。
江骁愣了愣。
谢嘉川:你睡觉前杵在床边看了我半个多小时,我都装睡等着你跟我讲心里话呢,结果你一个屁都没放。
江骁:
谢嘉川不解问: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江骁凝视了他好半晌,才道:你明明就是怪我的。
谢嘉川怔住。
江骁说:那天你不高兴了对不对,闻熠说我故意想让你看见他的真面目,故意一大早就离开你。
谢嘉川哑然,一时没能接上话来。
是我自大到以为可以掌控一切,江骁的话轻飘飘地落在这片静谧夜色里,是我不好,把你置于险境,害得你受苦、害得你生病。
江骁问:可你为什么都不骂我?
谢嘉川:
江骁望过来的神色,在谢嘉川看来像极了一只落寞的狗崽子。
初见时又凶又狠的狼崽敛了爪,垂着尾,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与他对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得上你的性命,我错了。
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江骁忽地垂下眼睫:你会不会走?我最近总是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梦见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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