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鸣看上去心情很好,他目光如炬环视了坐在桌上的三个年轻人,他们对他忠心耿耿,是他亲自选的亲信。
很遗憾,徐远对阿离使用私刑,等同于背叛我,只好被处理了。所幸的是,他的离开,换来阿离的回归。陆启鸣欣赏地看了谢离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到陈晓峰身上:还有在京北警队潜伏多年,替我们打点了不少关系的晓峰,也一起回来了,你们是我最得力的亲信。
说完,陆启鸣举起手中的酒杯: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一刻的团聚庆祝。
何辛和陈晓峰对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应声举起酒杯。
阿离?陆启鸣看向谢离,笑意依然弥漫在脸上,可是只有跟他对视的人才知道,他的笑颜之下潜藏着无法预测的危险。
谢离是动作最慢的一个,他回视陆启鸣轻轻一笑,举起酒杯,难得地开口说了句:是该庆祝一下。
陆启鸣面容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他继续说道:枰南的警方咬得紧,不过没关系,三天后,我们一起离开枰南,换个国家继续发展事业。
陈晓峰问道:老板,我们去哪?
何辛瞥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多嘴什么?老板自然是早有安排。
陈晓峰哼了一声,使劲往自己嘴里塞rou,陆启鸣只是笑看他,并未责怪。
已经有人帮我们安排好了离开路线,你们就放心就好了。陆启鸣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谢离:阿离,你觉得我的安排怎么样?
谢离的思绪还停留在陆启鸣说他们准备三天后离开枰南那句话里。
毒蛇跟他说,警方会在三天后封禁盲点网站,切断组织的通讯,万一到时他们已经离开枰南了,那警方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绝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及早将消息传递出去,或者尽可能拖延他们离开的时间。
阿离?陆启鸣又叫了几次谢离的名字,眼神似乎想看穿他:阿离?你在想什么?
谢离心跳突然加快,他在紧张,但得益于那张长期没有过多表情的脸,让人看上去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变化:没什么,我只是不自在,既然不信任我,也没必要留我在身边不是吗?
他恰到好处表现出自己的一些厌烦情绪,转移了话题。
话刚说完,桌上的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陆启鸣笑道:阿离,我既然把你带回来,就不会不信任你,你多想了。
那麻烦撤掉监视我的人,我不喜欢去到哪都有人盯着。
陈晓峰嗤的一笑,他说:你怕不是想搞什么小动作吧?谢医生。
何辛则什么都没说,他静静看着谢离,看他怎么回答。
而谢离面色不改,笃定地说了句: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现在跟你们坐的是一条船,没有回头路可走。
陈晓峰还想继续嘲讽他几句,但被陆启鸣的眼神阻止了。
陆启鸣轻声对谢离说:你想要的我什么时候不满足?今天晚饭过后,除了必要的保护外,不会再有人跟着你。
这一顿晚餐就在各自的暗流涌动中结束了,几人各怀心思散去,谢离也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启鸣确实说到做到,本来去到哪都跟着他的五六个保镖,已经完全撤掉了,只有一人远远跟在10米远的地方,存在感极低。
只怕他是先抛出一颗糖,又要给他一棍子。
谢离没有时间想更多,他不能浪费面前这短暂的自由。既然已经联络上自己的接头人毒蛇,他便不能继续留在房间里了,必须要想办法出去砰砰机会,完成自己的任务。
谢离中枪昏迷期间,陆启鸣一行人换了落脚点。醒来后,他一次都没走出过这栋别墅。但根据持续不断的海浪声可以推断,他们一定在距离海边很接近的地方。
十一年前,谢离也被曾困在一栋海边别墅里,当年的他身板比现在小些,曾经趁陆启鸣不在时,悄悄通过自己房间里的通风管摸透了那栋别墅的结构,只是很可惜,他从来都没有机会逃过出去。
这些年来,陆启鸣的审美和偏好并没有多大变化,他越是重视的东西会放得离自己越近。比如谢离,他是唯一一个住在和陆启鸣同层的手足,何辛和陈晓峰都只能住在下一层。尽管陆启鸣很重视谢离,却也对谢离抱有防备心,将谢离的房间安置在和自己的房间完全完全相反的方向。
根据谢离的判断,在这栋别墅里一定也有着和当年那栋别墅一样的暗室,就设置在陆启鸣的房间里。
谢离打开了房间里的夜灯,那是他的作为盲人时就留下来的睡前习惯。
紧接着,他脱下多余的衣物,移步到房间的独卫,踩上了洗手台。像十七岁时一样,轻手轻脚拆卸下上面的通风管道盖,两手一撑,悄无声色爬进了漆黑的管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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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站在何辛的房间里,用白色的毛巾擦拭自己手中的枪。
你说,老板是不是疯了?明摆着姓谢的不可靠。
做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