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多红还挺像那样的。林蝉笑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吧。
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说了地址,出租车师傅调大电台音量,津津有味地听夜间心灵鸡汤。景晔不自在地侧过脸,夜晚的渝中灯火璀璨,出租车的速度使得外间无论光还是影都成了模糊一片。
林蝉刚才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无心之言,但确实有点戳中景晔的痛处。
他也不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出个门还戴口罩,好似见不得人。
但景晔不得已,其中苦衷林蝉未必能明白。
回家这几天景晔的活动范围没离开沙区,他基本就是个宅男,偶尔出门,周围老邻居们鲜少会和他合影、要签名。但今天不知是怎么的,刚到火锅店,就有人报了网剧里景晔那个角色,承认后两个小女生又要拍照又要聊天的
所以虞洲才让老板换到包间,以免被打扰。
这些事,景晔在北京不是没遇到过,粉丝发和他的合影时经纪人还点过赞。只是在朋友面前这么来一出,景晔莫名有点觉得给别人添了麻烦。
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心底里,他可能不太认同这样的流量变现。
签名、合影,被发上社交平台炫耀偶遇了某明星,感叹几句素颜不如上镜或是素颜也很好看,随后就被淹没在了更多的信息轰炸中
他是有了点名气,可还能随便走一走。
那些比他红、比他有事业心的,恐怕出门全副武装都不能足够,还得保安开路,浩浩荡荡地躲开粉丝和记者。
按赵璐给他安排的路子,大约半年后,景晔就会变成那样。
原本说不上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景晔的态度颇为随波逐流,试图从中找一个平衡点。可今晚被林蝉这么说者无心地一嘲讽,他竟开始不舒服了。
这种生活会是他希望的吗?
等过上这种生活,他还能和朋友们没事吃个火锅吗?
到了。出租车师傅打开顶灯。
林蝉见景晔没有动作,掏出手机结了车费,拉一拉景晔的衣袖:醒醒,到地方了这么点路也能睡着?
景晔反驳了一句我没睡,望过去时,顶灯一闪,林蝉眼底似乎有光。
停车点刚好紧挨公交站,他们穿过排队长龙,明亮街灯照出脚底缩成一团的影子。景晔拢了拢外套走出两步,身侧呼吸并未跟上,他奇怪地回过身。
怎么不走了?
林蝉问:你没有不舒服吧?
景晔暗自惊讶,又想,林蝉向来观察入微。他不肯把刚才内心活动全盘托出,干脆摇摇头否认了:可能是太久没坐出租开得野,我有点晕车了。
是太冷了吗?林蝉关心他。
景晔被江风吹得快麻木了,这时被塞满怀温暖,笑出来:也没有啦,我这人比较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不非要来这家啊,你想去沃尔玛在沙区也有。
景晔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怎么决定的了,火锅店里,温度和味道一起熏染他的思维,当时只顾着找点事做,脑海里便下意识地浮现出了叶小蕙给的那张卡。
此刻,景晔懊恼地暗道:都怪虞洲,找这么远的地方吃火锅。
在车上想不起来,这会儿要改也不现实,景晔把羽绒服的拉链猛地拽到最上面,驱散所有不良情绪,抓住林蝉往前拽:走吧走吧都到门口了,想吃什么,哥哥今天请你。
一会儿还要拎那么远。
所以你少买一点嘛。景晔想也不想地说。
片刻停顿后,仿佛空气因此冷凝。意识到这句话和之前的说辞自相矛盾了,景晔挠挠头,条件反射地找补:啊,不是
好吧。林蝉失笑,我少买一点。
太久没见林蝉的笑,沾染了别的想象后原本少年感十足的愉快都有了别的痕迹,景晔从中读出了一点眷恋,宠溺,还有柔软的安慰。
林蝉站的位置在街灯和树的Yin影交界处,可他眼睛那么亮。
像星星。
这座城市多雾,少有星空,也许如此景晔一下子移不开目光。
周末的缘故超市里人比往常还多,晚八点后蔬菜rou类打折,景晔拉着林蝉的胳膊,艰难地从一众大爷大妈中挤过,走向零食区。
他们只拎了一个购物框,那句要拿那么远回家震慑力还在,谁都没有大扫荡的意思。
离圣诞和新年还有半个多月,超市已经提前开始播放铃儿响叮当,歌声与红白绿的装饰物一道渲染出浓郁的节日气氛。景晔给老妈挑了两盒巧克力,往购物框一放,林蝉乖乖地提着,站在原地,小狗似的一双眼仍望着他。
门口的对话后,他们之间那股尴尬的情绪即将消散,景晔不知这征兆是好是坏,但望向林蝉的眼睛,他内心仍有点打鼓。
一言不发,对方视线太灼人,景晔装作在货架上认真挑选,随口问:对了,你刚才说虞洲临时有事才宣布解散,什么事啊,他说了吗?
没,应该就是有人给他发微信吧。林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