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回来的下属白越整张脸都变了模样,按理说是个人就应该问一句。
结果南徵却坐在那里自顾自品茶,什么都没说。
南徵无奈地看了知微一眼:“我跟他缠斗多年,再认不出这张脸,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他是魂魄被体内封了将近两百年,不是失去了记忆,所以自然也记得这位就是和他缠斗多年的魔尊墨阳。
“有道理。”
知微点了点头,不过南徵这幅样子,一看就接受挺良好的,她也就放下心来,至少不用担心这两人在嘉月生辰宴上打起来。
知微安抚好南徵的情况后,又对着白越挽留道:“来得早不比来得巧,既然来都来了,一起留下来用饭吧。”
要不然就只有她、南徵和苏砚清给嘉月过生辰,难免也有一些冷清。
白越刚才说了不少话,这会儿反而安静下来,听了知微的话也只是低声应了句“好”。
他方才坐在一旁,安静看着知微和南徵低头细语。
而从他和知微认识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一次都没有。
白越恨恨地咬了一口茯苓糕,他其实今晚一点都不想留下来用饭。
等到嘉月来到瀛洲时候,白越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并且顺带把脸给换了回去。
既然晚宴的主题是要设宴给大小姐庆生,嘉月自然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
嘉月方才用了不少酒,这会儿有些话唠,从坐下之后就一直拉着知微说话,问她近来的生活,问她对于小南天未来发展的设想,甚至还偷偷问知微和南徵翻墙的故事……
酒过三巡,知微目光在白越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对着嘉月问道:“对了,玖玖,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白越的时候,说他的气质很特别。”
嘉月想了想,道:“其实我当时也是看到他腰间蹀躞的样式非常奇特,又不好直接点出来,所以就这么说的。”
“样式很奇特吗?”知微偏头看了一下白越的腰带,“我就看着花纹比较繁复,其他的还真没看出来。”
嘉月今晚用了不少酒,说起话来也比平日里更加直白:“实不相瞒,其实这里面可能包含着我的一段情缘。”
上一段情缘刚刚断了干净,这会儿又来了一段新的情缘?
知微和南徵都双双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嘉月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对众人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她还年轻,刚刚进入斗部供职,有一次去凡间办差时候,一个没忍住用了法术,被反噬了。
当时她忍着疼痛,并没有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停留,而是快步去到郊外一处林子当中,看看还能不能有力气使用法器呼救。
就在她疼得蹲到一处树丛之时,有一个仙君突然出现救了她,给她输送真气并送回了当地土地庙中。
她疼得没有看清楚那位仙君的脸,只记得他一袭白衣,身形修长,腰很细很好看,腰带之上是和白越缩配一模一样的蹀躞。
嘉月说到这里,语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当时我虽然晕了过去,但时隔多年,依然记得当年被他抱着的感觉。”
温暖的怀抱,厚实的手臂,温热的气息……
“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虽然连正脸都没有看到。
嘉月的一番话语说完后,压力再一次给到了白越身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白越擎着酒杯回忆道,“我记得这个蹀躞,是当初几位同僚一起去秦城时候购置的。那时正好有个饰品店要搬迁店铺,搞了一些酬宾大促,原本只要八百灵石的蹀躞,那时只要三百,当时大家都觉得这蹀躞很不错,所以把一整盒都买了下来,人手一个,正好分完了一盒。”
嘉月听了白越这个说法后不免有点失望:“当时真的不是你?”
白越如实道:“那时的我正在闭关。”
确切的说是被人把魂魄召了回去,在魔界当大王,所以肯定不会是他。
时间对不上。
嘉月的眼神即刻之间黯淡了下去。
今日难得鼓起勇气去问当年的事情,原以为眼前之人可能就是当年拥有第一无二信物的白月光,结果弄到最后竟然是统一配件批发,嘉月很受伤。
嘉月已经放弃了白越这条线路,但知微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少门道,当即对着白越说到:“你来得临时,也没带什么礼物,要不你就把当时一起买了的名单和店铺名写下来吧。”
这样一来,嘉月也能顺着线索去找一找,也许还能找回自己心中的真爱白月光。
白越听到知微的话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取出纸笔安静坐下来写起了名单,看起来依然很好说话的样子。
而且自从两人坦诚布公地交流之后,白越身上飘忽不定的神秘感反而少了一些,开始有了比较踏实的感觉。
知微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他。
嘉月原本也是想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