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摇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们一直猜测,我们这边有单于的秘探在。这个消息,现在应该已经被传了出去。现在,一旦你们离开我的身边。单于那边的人,一定会来绑掳你们。就算路上不会出事,等你们回到家里,那些人怕也要找过去。”
苑如吃了一惊,却实在是没想到这一点。她这一来,却是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那,那要怎么办?”
“只能等与单于的战争结束。”秦恭如此道。
于是,在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之后,苑如也不得不妥协。
秦恭的话她明白了,如今她跟两个孩子都挂着秦恭的亲人的名头。真的假的,敌人不在乎。反正他们本来就在掳人质。再多掳三个也不费事。如果是假的,不吃亏,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就可以逼一逼秦恭这个领军大将。
所以,不怎么样,除非战争结束,否则,他们母子三人就一直都会危险。
“娘亲。”无忧对于留下来,有那么点点高兴。男孩子,对于一些东西总是特别感兴趣的。而他还没意识到,战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此时,他拿着孔策的小号铠甲,一脸的兴奋:“我能跟着孔策去战场吗?”
“你觉得呢?”苑如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孔策虽小,却也十多岁了。虽然还没有长枪高,但能耍得动了。而且,她总觉得,孔策的身世,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至于无忧……才六岁而已。虽然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但年纪摆在那里。人小力气小,想上战场?他连穿着盔甲走路都不成。
别看那盔甲小,可重量却不轻。无忧不曾受过训练,哪里能承受得住。
“我知道了。”无忧显然是明白的:“孔策将这个借我。说只要我能穿着这个一整天,并且能打十套拳,就可以去看了。”
苑如点头:“还得能跑。行军打仗,并不容易。你不但得穿铠甲打拳,还得能跑,追得上敌人。”
“我会努力的。”无忧握拳。到了这里,他每天都跟在孔夫子身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学,战争的事,他虽没见,却也从侧面了解了些许。
并不真如孩童般的单纯。
“那就努力吧。”
无忧将盔甲穿上。小号的,真不重。但远途无轻载,他要穿上一整天,却不是轻松的事。苑如还不得不提醒一声:“你现在还小,差不多了就歇一歇。”莫把骨头压坏了!
“娘亲放心,我会的。”
“娘亲,哥哥,无尘也要去。”无尘坐在一边慢慢的描字,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此时也插嘴道。
“等无尘再长大些。”无忧嘿嘿笑着,有着些小得意。
无尘嘟着小嘴,全是不满。
无忧只是嘿嘿笑,好像穿了铠甲之后,他就真是将军一般,还摆着架子。在帐篷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苑如干脆不理他,继续缝补着衣服。
外面传她是秦恭将军的妻,可她确实不是。因此,她一直避在帐篷里,从来不出去。又不想白受他的庇佑之恩,因此,平日里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缝缝补补的,收拾杂务……
却不知道,至从她带着孩子住进秦恭的大帐开始,有很多东西,便从遥言变成了事实。本来能说清的,如今却是再也说不清了。
她,到底是玩不过那身经百战的猎人的。
……
苑如到来之后,看到的第一场战争,是在六天之后。
天未亮时,战鼓隆隆。三军齐集待发。秦恭一身铠甲,满身凌厉,手握长枪,腰间挂剑。跨骑黑色骏马,在三军最前方。
孔策在他的身后右侧,左侧是苑如也曾见过的田哥儿。
秦恭对着三军说着什么,此种时候,苑如和两个孩子,是决计不能靠近的。所以,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他说完,所有士兵全都高举手里的长枪嚎叫着。就像当初在山里她半夜听到的狼叫一声,让人害怕,让人胆寒。
“陆夫人。”孔夫子不知何时,摇着一把扇子来到她身边。他一脸欣慰的看着无忧和无尘。面对这种情况,两个小家伙的表现都十分不俗。便是陆夫人这个女流之辈表现的,也相当让人惊艳。
“孔夫子。”孔夫子只是军师。拟定战术,却是不需上战场的。
“夫人在这里,可还习惯?”
“多谢夫子关心,无所谓习不习惯。在哪里,只要我们母子在一起,只要还活着,就足够了。”
“夫人乃真豁达也!”
苑如却是失笑,她哪里是豁达,只是知道,她所能求得的不多罢了。说得好听些,这叫处之泰然,说得不好听些,这就有自知之明。
“无忧无尘是孩子。只是,夫人不知有没有发现,无尘跟秦将军长得十分相似。”
苑如心头一颤,面上却是惊讶不解:“相似?不会吧?”事实上,外甥像娘舅,无尘跟秦恭真的很像。可这事,她不能承认。苑如低头认真的看着无尘,最终还是摇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