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清:“不知道,只是顺着感觉走。”
“……”行吧,这人可能在她身上留了什么记号。所以,总会跟她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哪怕没有记忆,也总能跟她相遇。就像其世界那样,不管天南海北,总能遇上。
袁崇清趁着说话的时间已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一如之前,没有消瘦,更没有憔悴,心中松了口气。之后便难免酸涩,从她离开他便日夜难安,思念成狂,整个人瘦了一圈。可于她,却似乎半分影响也无。她大概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没上心,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你跟着他们,可有发现?”
“有的。”大概是以前养成的习惯,对于他她总是信任的,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惧在他面前显露。再隐蔽的事情,也不怕告之于他。坚信不管这个人有没有记忆,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立场,终会站在她这边,绝不会背叛她。
宁清将所发现的事情,以及她做的一些事情,以及眼下的情况,都跟他简单说了。
袁崇清听完,立刻就道:“剩下这些我来处理。”顿了一下,又问:“你想知道因果吗?”
“不用。”苏家的事,最好就此从别人的嘴里消失。老爷子这辈子只能养老了,可苏家的子孙们却可以坦坦荡荡,永远都不怕有人惦记。至于因果,那些都不重要了。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谁也不知道,那隔着血rou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颜色,更不知道今天可信的人,明天是不是还可信。所以,不问不提。直接处理就好。
袁崇清不再多问,交待她晚上去王府休息,且她休息的地方还是上次住的院落后。便独自离开,亲自去处理那两个人了。
当天,宁清就又住进了袁崇清的王府,只等着他给她最终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告诉她。所有跟胡老三有关的人,全都被捉了,一个没跑。而且那些人,这辈子都开不了口了。
宁清没问更多,他说了她便信。
至此,她也算是彻底放下一桩心事。于苏家,她也算是还了他们的恩情。
第二天,苏永安就接了封爵圣旨。从此苏家从平民一跃成为权贵,苏永安成了华荣侯,老太太得封一品诰命。袁崇清问她要不要去苏府祝贺一翻,此时到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了。
她拒绝了,她不但没去,连形踪都藏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让苏家人知道她来了京中。
苏家热闹了几天,便闭门谢客。
苏永安虽已封了侯,可这侯是爵位却不是官职,有爵无职那就是个虚把式。真正能捏在手里的权势,还得是身上真正担的军师之职。因此,他还是要随袁崇清回边疆守戍,只不过这一回他不再只是军师,而是领了监军之位。待来日回京,便可直接入兵部,领实职。这便是正经的入了仕途了。
于是,在京中待了一个多月,两人又再次出发,赶赴青州。
宁清这段时间晚上住在晏王府,白天则去护国寺的后山,去偷些药材株苗种子。她也没太贪,只取少许,那些长成的,已经能入药的她不会动。毕竟保不齐人家就急着要救命的东西。她只取那些未长成的,哪怕是种子,她也不会全取了。多少都会给人家留点!
那药园子不大,没多久就没她需要的东西了。之后便往更深处的山里,寻那些野生的药材。有时看到一些漂亮的花木,也会取上一些。以前世界虽然也会下意识的收集一些物种,却也没像这个世界这样,着意的收集。
等到袁崇清他们要回青州,她也没有跟他们同行,一路遇山入山,见林入林……后来收集出了些瘾头来,哪怕是到了青州,她也没留下来。只是跟袁崇清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奔赴其他地方。在交通不够便利的当下,不同地区的物种差别非常大。难得这次她兴致这么高,便趁着兴头,准备多跑跑,多看看。
袁崇清自然不舍,自然恳切挽留:“你一个人,让我如何放心?”
“我便是一个人,谁也欺不了,我的本事,你该是最清楚的。”她难得在一个世界不那么宅,一心往外跑,她自然不想放弃。且认真说起来,青州于她不过是暂时落脚的地方,并没有她舍不去的存在。
“一定要走么?”
“一定要走。”
袁崇清知道留不住人,只得道:“我知道你很强,可我依旧会担心。”
宁清想了想,“那我给写平安信?隔一段时间,就给你报一次平安?”
“好。”
宁清连在青州城的家都没回,直接就越过青州,去往了别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袁崇清突然对眼下的一切心生厌倦,战场也不再能让他热血沸腾,家国百姓也不能让他再生起英勇豪迈之感。三军数十万将士相伴,也无法解他心中半分孤寂!他想就这么甩下一切,追随她而去。
“王爷?您在看什么?”苏永安找到袁崇清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发呆,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孤单。
“没什么。”袁崇清看着苏永安,又觉得有些高兴,至少他知道她之前在哪里,之后又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