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渴煞青天雨,顾蛮生与杨柳都是初尝男女间那点滋味,咬着,吻着,撕扯着,很快就气息不畅浑身滚烫,恨不能马上把爱做的事情一起做了。然而,还有哪里能比一起奋斗的地方更撩人动情的呢?
杨柳坐在办公桌上,以手肘支撑脖子后仰,呈现一个躺倒的姿势。顾蛮生试图压下身体,她忽地支出一只脚,踩住他的裆部,拒绝他的靠近。窗外射来的灯光稠糊糊的,投射在女人的脸上。女人似笑非笑,欲拒还迎,宛若花朵半开半合,比全然怒放更鼓舞,更招惹。
顾蛮生试着继续靠近,杨柳来了泼劲,脚指头施加力道,踩得他一阵闷哼粗喘,忍不住地爆了一句粗口。
两个人借着窗外投来的光线,正要开战,对面大楼忽然断了电,一切归于漆黑一片。紧接着研发中心传来阵阵sao动的喊声,顾蛮生与杨柳都听见了。
顾蛮生兴致大败,及时起身,穿起衣服。他喊浩子找出手电,赶去对面大楼,问了也在加班的于新华才知道,研发中心被断水断电不是头一回了。
顾蛮生又掉头去往厂区里的配电站,果然是被人恶意断了电。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才重新恢复了供水供电,浩子陪着顾蛮生一宿不睡,跟在他的身后,道:“生哥,我怀疑这件事是余少哲他们干的,而且咱们那些新招的外地员工老被联防队盯上,樟木头都快成大本营了,我也觉得是他那帮人恶意举报的。”
说话间,余少哲就带着两个老员工迎面走了过来,早晨的恬静阳光照在他这张颇为自得的面孔上。他看了顾蛮生一眼,明知对方一夜没睡,却还佯装客气地唤他:“顾总,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是与不是早就心照不宣了,顾蛮生与余少哲相距两三米,微微眯起眼睛注视他,他的眼神因熬夜血光大作,同时透出Yin寒与腥热之气。然后他脱了外衣包裹住自己的右手,往外走出几步,一拳就击碎了消防斧外的玻璃罩子。
玻璃渣四下迸溅,余少哲脸上露出一丝惊惧的表情,气势便矮了顾蛮生一大截。顾蛮生将消防斧取出,递给跟来的浩子,一双眼睛却牢牢盯着余少哲:“浩子,你这几天就拿着斧头在配电站门口守着,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来断电。”
事情暂时平息了,但顾蛮生知道,今天余少哲能断水断电,明天还能想出别的更Yin损的法子,有这个不安分的因素在,研发中心就永远别想走上正轨。顾蛮生决定与自己的老丈人促膝谈上一番,余少哲连同他麾下那些“旧臣”,他一个都不能留下。
杨景才与余少哲的父亲感情很深,听了顾蛮生的话半天没有言语,只是连连摇头,叹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哪知碰了个巧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余少哲一班人刚被清退,有个叫孙平的研发员在深夜加班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原本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偏偏在这个档口怼在一块,就给了恶意造谣者可乘之机。余少哲对顾蛮生怀恨在心,抢先一步找到了死者孙平的家属,劝服对方相信,若不是长期高强度劳动,孙平根本不可能在开车时突发昏厥,也就不可能出车祸身亡。孙平的家属很快就被洗了脑,向展信提出了巨额索赔。
法医鉴定孙少平的死亡就是车祸导致,所谓“加班致死论”纯属思维恶性发散,没有一点真实凭据。所以顾蛮生不愿受人要挟,坚持就按照《工伤保险条例》赔偿。然而孙平的母亲不是省油的灯,听了余少哲唆摆之后,就带着他的几个姊妹搬了个马扎,天天坐在展信的工厂门口嚎啕。那哭声又高亢又激越,简直如同扩音喇叭,方圆百里都听得到。
这样的哭声自然能引来许多好事者,郑高兴连同门卫撵走一拨又一拨来找新闻的记者,不免叹了口气。他一瘸一拐地来到顾蛮生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说:“虽然对方是狮子大开口,但天天由她们这么坐在厂门口哭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想办法息事宁人。”
“赔赔赔!”顾蛮生坐在办公桌后,不住揉按自己的太阳xue。他是真被哭烦了。“你去办吧,告诉她们,她们要多少公司赔多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的。”
郑高兴看出顾蛮生面色不善,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冒着逆龙鳞的危险,大起胆子问上一句:“那余少哲那拨人呢?他天天在外接受采访,话里话外的还暗示自己有更多展信的内幕没说呢。要不也给他一笔钱算了,万一他说了什么,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再招来什么行政处罚就不好了。”
“放他妈的狗屁!”顾蛮生果然大光其火,随手抄起一叠文件就朝郑高兴脸上摔过去,“什么样的行政处罚我都认了,但姓余的一个子儿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郑高兴躲闪及时,没被砸中,依然苦口婆心地规劝道:“换作平时,他们那几个人肯定生不了什么事情。可眼下死人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风口浪尖的,硬碰硬真的不好办……”
杨柳及时冲郑高兴递了个眼色,提醒他在顾蛮生的火气彻底爆发前,赶紧出去。待郑高兴灰溜溜地出了门,杨柳对顾蛮生道:“要不我去找他谈谈,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不至于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