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庄小枣打断了她:我和赵咚奇有话对你说,我们回家吧。
未等她回答,庄小枣就先转头把相泽先扶了起来,然后对着他鞠了个深深的躬:实在是对不起,让你遇到这种事。你的伤口肯定要处理一下,去我家行吗?我家正好有烫伤药。
好。相泽答应的果断。
他不仅答应了,还帮庄小枣说话:阿姨,赵咚奇大概是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像小枣说的,这边大庭广众的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再好好解释清楚吧。
宋玲真是越看相泽越满意,多讲道理的一个小伙子啊!眼下看他开口了,她也就没有拒绝了。
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我们家的,但相泽都说了,就破例一回。
庄小枣立刻给了相泽一个感激的目光。
相泽勾了勾嘴角,还了她一个微笑。其实温泉会所都有配备烫伤药的,他故意没有说出来。
虽然他现在感觉庄小枣正以一副对待外人的样子对他,但想到即将被揭露的真相,他还是很有兴趣围观的。
不枉他旁敲侧击提醒了那么多回,赵咚奇的反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就让这碍眼的情侣关系快点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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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庄小枣坐赵咚奇的车。
他们俩都是心事简单的人,想到什么东西都不喜欢隐瞒。
所以庄小枣还是说了实话。
赵咚奇,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已经很久了,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变得奇怪。
不仅初中的记忆,就连大学的记忆,很大一部分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原先的图像被人擦坏了,模糊不清,代替的只是留下了寥寥的几句话。可那些话却异常的清晰,清晰到可以影响我的思考和判断。
她叹着气,不敢看赵咚奇的眼神:我不是故意不记得的,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庄小枣闷闷不乐的样子,赵咚奇也不好受。
不是她的错。他自己也不记得的事,怎么能要求她记得呢?
你说,我们不会是遇到外星人了吧?赵咚奇忽然地来了一句,很多科幻频道都在演的那种,深夜地球人被UFO抓走洗脑那样。
庄小枣摸摸脑袋,陷入了沉思:依我看,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是我们患上了青年痴呆症啊?
此时正在隔壁戴着耳机偷听的相泽表示,这两个人真是阿呆阿瓜的神奇笨蛋组合,想到哪里去了啊?
这么脑洞大开的话,就快点想起后悔药啊庄小枣!你的后悔药。
刚才听到你的表白,我觉得很庄小枣顿在这里,似乎在想合适的形容词。
赵咚奇竖起耳朵,等她说下去,而相泽则是调大了音量。
很什么?
很幸福?很满足?很奇怪?很惊讶?
很可惜。她说。
庄小枣说出的每个字都咬字清晰:被你喜欢,我很开心,同时我又觉得很遗憾,失去了那样美好的记忆。真不知道是哪个闲得无聊的外星人把我们的记忆偷走了,幸好它没有良心泯灭,还给我们留下了重要讯息我们在学生时期就相爱了。
听过那句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吗?说的就是,如果两个人是真爱的话,怎么逃也逃不掉呀。初中没有表明心迹,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赵咚奇,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可抗拒力,我也想尽可能地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她的声音好听又煽情,赵咚奇听着听着,就笑着弯了眼睛。
二十二岁的赵咚奇很想对初中的赵咚奇说:赵咚奇,你这个没有安全感又暴戾的蠢货,你的喜欢我最终还是帮你传达到了,它们都没有被辜负啊。
诶,我怎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那么熟悉啊?好像从哪里听过一样。庄小枣琢磨着自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赌八毛钱,肯定是哪部狗血无聊泡沫苦情剧的台词!赵咚奇停好车,顺便捏了捏庄小枣的脸:走吧,到家了,得跟你妈好好解释一番了。
嗯。庄小枣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下了车。
她不记得了,但她确实是听过那句话的。
不是狗血无聊泡沫苦情剧,是相泽说的。
相泽想了很久很久,才说出来的。
大学的相泽重逢了当时的庄小枣。不是幻觉,不是臆想的,是活生生的庄小枣。
相泽多开心啊,他那么别扭的人,都不敢闹别扭了。只想着,快快和庄小枣表白一切,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庄小枣,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可抗拒力,我也想尽可能地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打了多少腹稿,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啊。
他边说,边往心里装上满满希冀。
这次,他们一定能在一起啦。就算有不可抗拒力,他也不会落单,庄小枣会陪他一起面对吧!真好。
然后,一直到他又一次被孤单地抛下的时候,他才知道。
这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