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
以怨报德……
经济压制……
通篇都在责备姓张的男士。
南清的眉毛皱得越来越深,自从和张承逸扯上关系,南清着眉头真是饱受风霜,时不时拧巴在一起。
他把自己的手从指环中拿了下来,不顾康复师的错愕,站起身给张承逸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很吵,南清甚至听不清楚张承逸再说些什么,一通电话像是两个不会说的话的人在相互传输,最后南清只好挂了电话,发了信息过去。
信息同样回得很快。
张承逸说,手疼?我马上回来。
张承逸说马上回来,真的就是马上回来,前后也只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张承逸一进病房就紧张地朝着南清走了过来:“手疼?怎么会疼,医生不是说不会有大碍了吗?”张承逸已经走到了南清的跟前,温柔地拿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翻看着,“我去叫医生。”转身欲走,却被南清一把扯住了,张承逸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南清:“我手没事,骗你的。”
张承逸吃惊地看着南清。
南清又道:“新闻上的事,说的是你吧,是怎么回事?”
张承逸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叫做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说你?”
张承逸抿了抿嘴唇,见南清神色认真,便也不打算瞒下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商业上的一种往来,我给纪家使绊了。纪家对我有恩,很多人都是知晓得,所以……”
“是因为我吗?”南清问道。
张承逸的话被打断,也没再说下去。
“是因为我吧,因为他们伤害了我,你才这样做的吧。”南清瞳孔里印着张承逸有些局促为难的脸。
过了良久张承逸才开口道:“他们不该动你,即便他们是纪黎的家人。”
“你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代价是什么,你做了这些事,你用什么做了代价?”
南清太了解张承逸,纪黎救了他的命,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情,也是一辈子需要心心念念的事,即便为了自己他动了纪家,那一定有相对应的事来赎罪,否则张承逸绝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他会痛苦的。
“没什么事。”
“张承逸!”
张承逸解释道:“真的没什么事。”
南清才不听张承逸说的话,伸出手就去脱张承逸的衣服,如果说张承逸在商业上进行了干扰,那么他为之对等的付出的代价……
“南清,我真的没什么事。”张承逸想阻止,可怕自己太用力会伤到他的手,一时之间居然成了下风。南清不管不顾地扯开他的衣服,然后整个人呆住了,几秒过后,他绕到了张承逸的背后。
那原本光洁的背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纵横交错,可怖至极,密密麻麻,皱起来的皮rou,凸立在上面,像是肮脏的沟壑。
怎么会?
“谁打的?谁打的?张承逸?”南清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逐渐看不清张承逸身上的伤痕,那伤痕慢慢变成了一团,一点点地开始模糊,直到什么也看清,他颤抖地伸出手摸了上去,“谁打的?张承逸?”
张承逸妥协般地转过身,心疼地捧起南清的脸:“这是我该受的,不疼的,南清,不疼的,你别哭。”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你不用为了我……不用这样的,我已经原谅你了。”
“不是原谅不原谅,要不是我把纪靖喜欢你这件事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就不会因为纪靖的反抗而迁怒于你,你也不会遭这样的罪。我没办法无动于衷,我动不了纪家的人,所以我只能在商业上给他使绊,只是这样子远远不及你受的伤,终归是委屈你了,但凡不是纪家动的手,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说完低头吻了吻南清红着的眼皮。
“那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这段时间你那么晚回来,根本不是因为工作太忙,是怕我看见你的异样是不是。”
“是我叔叔打的。”张承逸顿了顿,身子有些僵硬,他弯下身子很用力地把南清抱在身体里,几乎整个人的力量都要压在南清身上,“纪黎,他死之前,曾经也被这样虐待过,我无法还他们一条命,但是我可以把纪黎遭受的痛苦尝一遍。不过无论怎么样纪家的恩情我怎么也还不清的,所以能做到为你出气的也只有这些了。”
“谁让你替我出气了的?”南清紧紧地揉着张承逸的腰,“我没有让你替我出气。”
张承逸看着怀里的人,心里越发的柔软了:“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南清咬着唇,双手更加用力地揉紧了。
“既然那么心疼我,出院之后,搬回来吧。”
搬回来这件事,张承逸一直在和南清说,可是南清一直以来都没有表态,每次提到只是转开话题,哪怕这件事谈了下去,南清也只是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句再说吧,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