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再说,阿柏很聪明的,我才抱了它三天,”我说着,回头对狗子道了一声“坐下”,那土狗应声而坐。
“啊,”金凌惊愕道,“就是仙子当时,也没学的这么快啊!”
“越是这样没得到过什么善意的生灵,越珍惜你对它的好,”我笑了笑。
金凌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什么,这时,如柏却突然吠叫起来,一溜烟冲出花丛。
然后我就听到外边一声熟悉的“嗳呀”。
我忙也扒开牡丹花叶,跑出去看,只见金光瑶一手扶着帽子,一手压制着狗,笑容都有些慌窘,“阿愫啊,这狗怎么回事?”
那狗绕着他撒欢,尾巴摇的跟朵花似的,不时伸出舌头,狂舔他袍服鞋面。
我心知肚明,在如柏心目中,这是发现了一宝库的rou干啊。
但我当然也不明说,一脸标准笑容,上去把狗抱了下来。
“阿凌,今天份的剑练了吗?”金光瑶又向金凌笑道,“过几天见了你舅舅,修为没长进,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哟。”
“小叔叔别叨叨了,我去就是了,”金凌一脸老大不乐意,牵了仙子跑了。
金凌走后,金光瑶才转向我,脸上笑着,却是恨恨地道:“阿愫啊,你养狗我无所谓,就是取名之前,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一样脸上笑眯眯地,和和软软地应了声“好呀”,心里道:没取名叫“光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对了,说正事,”他微微收敛笑容,道,“我明早要去趟姑苏。”
早前我听说金光瑶要去姑苏,心里都是欢呼雀跃,而此时听说,心中却难免有些酸溜溜的,不过面上也不想显露,越发笑得若无其事:“大概要去几天?我让侍女给你准备衣服。”
“你也知道,秦愫的生辰是七天之后,所以会在那之前回来。”
我乖巧地嗯了一声,道:“你在那边好好呆着吧,寿宴的事你也不用Cao心,金家管家们早驾轻就熟了,再说今年是她二十九岁生辰,不是大生日,请的都是自家亲戚,更容易Cao办。”
“好,”他点了点头。
我看他还有点欲言又止,便问:“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他顿了片刻,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日,是你生辰吧?”
“不是七天之后吗?”我道。
他笑了笑:“不是秦愫的,是你的。”
我愣了一下,我,现代社会的秦素,的生日日期,大概我在之前某一次胡侃时提到过?他居然就给记住了。
这家伙要是穿到现代去,妥妥pua教主,想撩谁撩谁啊。
虽然大哥,我那是阳历……
我耸了下肩,道:“无所谓啊,我其实也不太记得的。”
他看了看我,还是很温柔的笑着,道:“是呢,我做仙督之前,也不大记得生日。”
一针见血。
没人想给你过的时候,记得生日不过是一种自取其辱罢了。
于是我低了头,道:“随你吧。”
他倒很兴致勃勃的样子,拉着我道“这边来这边来”,左转右转的,我发现竟然是金家厨房。
厨房里没人,黑咕隆咚的。
“你跟我说过,那边过生日,都要吃什么蛋糕,”他眯着眼,声音有些兴奋。不知怎的,我联想到如柏摇着尾巴邀功的样子。
然后他掀开了锅盖。
“圆形的,没错吧!”
“没……没错……”
我声音有点止不住地颤抖。
“上头插蜡烛,没错吧?”
“嗯……也,也对……”
“用什么水果的酱料在顶上写祝寿的话,是不是?”
“是……”
我望向眼前的物体,两行清泪潺潺而流。
那是一块巨大的、上面插满了儿臂粗细红蜡烛的油饼,上头用紫色的,大概葡萄之类的果汁捣出的酱料写了几个碗口大字:Son of Beach!
我抹了一把眼泪,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在果酱上改了几笔:Daugh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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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们那边过生辰,还要许什么生辰愿望?”他问,但又笑笑地竖起一根手指,“不要说太强人所难的啊。”
我明白他这后半句的意思,比如说,我不能要求他把Yin虎符扔了。
于是我说:“我想吃德芙巧克力、鸡汁土豆泥,想躺床上追剧,滑手机游戏,喊着剁手拆快递……”
他看我一眼,道:“你还是叫我把虎符扔了吧。”
我扑哧笑了一声,咬着油饼,想了想,道:“那,能带我去趟女娲庙吗?”
他眨了眨眼睛。
“就是‘我’吃糖葫芦被扎了那间,”我补充道。
他终于又笑起来,淡淡但沉稳地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