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教父摇了摇头:“……是因为那个预言,你记得吗?食死徒现在开始搜捕凤凰社的新生儿了。”
餐厅里顿时被沉默笼罩了。水龙头没被拧紧,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仿佛征示着什么的流逝。年轻的夫妇无声地开了瓶酒,默默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新生命。
斯塔西娅难得地喝得有点多,小天狼星把她搬到床上时被揪住了衣襟,他低头看着妻子:“……阿利娅不在你就想做坏事?”斯塔西娅通常会在上班的路上把女儿塞给波尔顿夫妇,下班再接回来。这几天小夫妻都忙得焦头烂额,于是没有去接阿利娅。
“胡说,”她伸手揪着他脸颊上的软rou,疼得他龇牙咧嘴,“我是想问你,我能见到哈利吗?什么时候会方便呢?阿利娅洗礼的时候莉莉可来了。”这听起来真不是合格的教母应该做的事情。
他哽了一下,接着低低笑了:“洗礼恐怕不行,社里大家都会去——我会和詹姆商量的,现在还是讨论讨论别的事吧?”
斯塔西娅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神智更清明一点:“……什么别的?除了今天的心血管缝合术练习,我都……”
“不是这个,”她年轻的丈夫在床边撒开了手,把她扔了下去,换来了一声尖叫,“波尔顿医生,不是这个。我庄严宣誓,我不想干好事。”
教母始终没能看到她的教子,因为随着形势恶化,教子不得不跟着父母开始了躲避追杀的隐居生活。一开始斯塔西娅还能拜托小天狼星捎带药品和婴儿用品给新手父母,但逐渐地,这也行不通了:邓布利多传达了可靠的线报,表示经过一番搜索,伏地魔确定了尚在襁褓里的哈利.波特就是那个预言中的小男孩,于是波特夫妇不得不停下一切工作和对外联系,带着儿子躲藏起来。
斯塔西娅听说这一切后目瞪口呆:“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她最近的课题是重症患者的伴生Jing神疾病与表征,因此申请到了去Jing神科轮转,“真的,不行带过来给我看看,我的论文……”
小天狼星正抱着女儿,用魔杖头上的变出来的花逗得她咯咯笑。听见这话他翻了个白眼,腾出一只手按在斯塔西娅头上让她闭嘴:“得了吧,他要是去你们医院,你就再也不用为论文头疼了,而且还真能上《柳叶刀》——讣告版。”
妻子挪开他的手,犹不死心:“他真的不是有点什么Jing神疾病吗?哈利会走了吗?难道是要让他翻身的时候一屁股坐死他?你们巫师不讲科学也得尊重客观规律啊……”她摸了摸下巴,发出了陷入思考的咂舌声,“他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小男孩’指的其实应该是类似于核武器——啊,美国那个核弹好像就叫小男孩?”
小天狼星把女儿放在婴儿椅里,抱着臂看她:“你的意思是,让莉莉和詹姆去和麻瓜学造核弹?行,那做好了往哪儿扔呢?霍格沃茨?”
他很快得到了答案:小天狼星头上挨了妻子脆生生的一巴掌,还得到了一句抱怨:“就你们巫师不讲道理,而且话还多。”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头,愤愤不平地想:这明明很讲道理——而且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但他不敢说出来:斯塔西娅的温柔体贴是有限度的,而现在恰巧是这个数值的低谷(和她需要补充实验重新提交的论文截稿日期临近水平成反比),不是什么打嘴仗的好时候。于是他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狗,对着两名瞪圆了蓝眼睛盯着他看的女士快活地摇起来了尾巴。阿利娅开心地拍起了手: 啊,是狗狗爸爸。斯塔西娅哼了一声,终于有机会从女儿手下溜走去收拾她的资料与论文了,于是从心里放了他一马。
然而这样的时光逐渐也变少了。随着时间进入一九八一年,凤凰社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小天狼星回一次家的难度变得更大了。
两岁多的阿利娅已经会说话了。
“哎,你等等。”斯塔西娅叫住了他,把两卷纱布和一卷橡皮膏塞进了他的口袋,“……防止意外,也带上。”她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期望,“这次的任务多久能结束?记得吗,我约了下个月去给阿利娅选幼儿园,一切顺利的话,圣诞节后她就可以去了。”
他隔着口袋捏了捏纱布,坏笑着伸手揉乱了她的长发,惹得妻子尖叫连连,“我记得,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不就是在最后三家里选一个吗?很容易的。”他犹豫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月底不好说,但我在生日之前肯定能回来,我还得收今年的生日礼物呢。”
狗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他说的生日礼物绝对不是体面人拿包装纸扎起来的那种。斯塔西娅瞪了他一眼,可是没有任何威慑力。小天狼星抻长了脖子斜睨着她,不能有更明显的暗示了。她只好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去吧。”
小天狼星心满意足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拉起兜帽遮住了脸,打算走到几条街之外再幻影移形:这是他最近的策略,如果有人检查魔法波动到这里,至少不会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一家。
斯塔西娅回到卧室里,抱起了女儿:“阿利娅小宝贝,你的好日子没有几天啦,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