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萧淮砚问:这七天里,人鱼会一直维持失忆的状态?
佩墨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陪笑道:是的。只不过这个季节是人鱼的求偶期,每到晚上就会一直唱歌,吸引配偶。所以就算您留在城堡,也一定要小心谨慎。
萧淮砚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小胡子看着他背影的方向:昨天看他俩感情还挺好的嘛,怎么就,找都不找?
啧,这种人咱们见得还不多吗。就是可怜那个大美人了。佩墨金色的眼珠转了转,发出了一声叹息。
很快,偌大的城堡里就只剩下了萧淮砚和宿陵两人。更准确地说,只有萧淮砚一个人,和宿陵这么一条鱼。
萧淮砚去了一趟厨房,发现那里有一些自动做饭的机器人,味道倒也不错。他拿了点东西,再倒了两杯牛nai,一起带回去给宿陵。
宿陵这时候只看着他,懒散地趴在池边,给什么吃什么。吃得差不多了,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対萧淮砚眨眨眼。
怎么了?萧淮砚靠近了他,试探性地撩开了他粘在脸颊的发丝。
鱼尾在大理石边缘拍打了一下。
宿陵似乎有些不满。白皙的脸颊微微鼓起,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要吃的?萧淮砚试探性地问。
宿陵看了眼池水,那里飘着几粒面包渣。
脏了?
宿陵发出了细弱的声音,像在点头。
萧淮砚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他换水换干净的处理过的海水。
宿陵明显高兴了起来,游了几圈之后还能让他揉一揉脑袋。仰起头时,眸色纯洁无暇,稍稍一偏,轻轻亲了他的手指。
他的嘴唇还是很软,像轻柔的云朵落在了指尖。
但或许是眼尾变得上扬的缘故,让五官显得更为昳丽多情。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
萧淮砚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対劲。
他总不能対着一条鱼发.情吧?!!
这种不対劲一直持续到了半夜。
他听见了宿陵的歌声。
那种冰雪般清透的声音,干净得像要洗去一切杂念。可是又隐约露出了一□□.惑的气息。
那条蓝色的鱼尾细腻光滑,没有一丝腥臭的气息,反而是香甜的。
鳞片泛起光泽,坚硬的表面变得无比柔软。
宿陵的鼻尖蹭了蹭萧淮砚的掌心,在他要离开时,鱼尾轻轻一扫,卷上了那双黑色的靴子。
萧淮砚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
那双烟紫色的眸子深处渐渐释放出了浓烈的情绪。
萧淮砚再熟悉不过了。
他忽然想起了佩墨的提醒,这是人鱼的求偶期。
他叹了口气,手指擦过了宿陵的唇。
不准咬人。他说。
城堡外是巨浪滔天,暴雨雷电。
萧淮砚不怀好意地捏着宿陵的手按在他的小.腹。马甲线在水下渐渐失去了轮廓。
都鼓起来了。他含住宿陵的耳垂。
怀里的人鱼懵懂地仰头,水珠子顺着Jing致的喉结一路落下。
第二天的时候,萧淮砚听见宿陵唤他的名字。
萧淮砚。
他好像只会说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像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
用枕头垫着。
萧淮砚?疑惑的。
我是说,垫着腰。
萧淮砚。不情不愿的。
萧淮砚是谁?
萧淮砚。迷惘的。
可以咬我,但是不准用牙。
萧淮砚!不满的。
第三天晚上,宿陵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
他咬着萧淮砚的肩,但却忽然松了力。那里有一处伤疤,像是枪伤留下的。经年历久,还是没有消散。
于是咬变成了轻轻的舔舐。
疼。宿陵小声说。
萧淮砚收拢了手臂,拍了拍那条鱼尾,鳞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到了第四天,床垫都不知道换了几次。
羽毛床是软了点,但稍微不注意,里头的羽毛就容易乱飞。
宿陵捏着一根白色,挡住了一只眼睛。
萧淮砚是谁?
他的声音清透如少见的月色,但又认认真真的,勾人心弦,蛊惑着听见的人。
幸好,这里只有萧淮砚一个。
他今天去厨房的时候,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餐饮安排,只有第一天和第七天的。
他忽然想起了佩墨说的那声老板。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突然就变成了好笑。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记得我们来浮黎星之前,东弥那家伙说的剧本杀吧?细长的手指卷起一缕宿陵的长发,绕了一圈。
宿陵仰头,听他懒散地推测:肯定是为了整我们,才故意报名的。
当时东弥说,这是浮黎星的新项目,报名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