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三场演出圆满结束,迷宫即将奔赴下一站。
临行前一晚,江焱正在收拾行李,陆辰辞突然问:“阿焱,你想要开放式关系吗?”
江焱有点懵,抬头看陆辰辞:“什么意思?”
陆辰辞的表情温和而平静:“这两个月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知道你在巡演途中会遇到很多诱惑,如果你想要回归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我不介意。”
江焱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陆辰辞的意思:“我以前的生活方式?”
陆辰辞:“嗯,我不想束缚你。但有一点,我希望我们对彼此坦诚,不要隐瞒。”
这下江焱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别人约?”
陆辰辞:“如果你需要的话。”
江焱有点迷惑:“你是认真的吗?”
陆辰辞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几盒安全套装进他的旅行箱:“认真的。但记得做好安全防护。”
江焱盯着那几盒安全套,心里五味杂陈。
在认识陆辰辞之前,他对于性的态度几乎一直处于“开放营业”状态,随心所欲就是人生常态,不存在“to be or not to be”的选择。自从进入这段认真的感情中,他享受跟陆辰辞的相处,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空虚了,也从未考虑过开放式关系这一选项。
陆辰辞主动把这一选项摆在自己面前,江焱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高兴不起来。
“……那你呢?”江焱问。
陆辰辞笑着捏捏江焱的脸:“我有你就够了。”
江焱既感动,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他不知道该作何回应,索性赌气似地抓起一盒安全套,起身把陆辰辞扑倒在床上。
陆辰辞嘴上说着不介意江焱睡别人,行动上可丝毫没给他留余地。
翻来覆去折腾大半宿,江焱的武器还没派上用场就已经被动缴械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哭着求饶。
他由衷怀疑自己这两个月内是否还能支棱起来。
第二天,江焱穿着高领毛衣和长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拖着旅行箱、背着吉他来到火车站。
坐到队友身边,他摘下墨镜,露出略显浮肿的黑眼圈,一副体力透支、睡眠不足的模样。
Mandy对江大主唱混乱的私生活早有耳闻,委婉提醒他:“这次巡演的密度高,强度大,要注意保存体力哦。”
江焱敷衍地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乐队巡演是一种“在路上”的状态,人处于这种状态中,会不自觉地想要探索更多未知的可能,不急于到达终点,不急于得到答案。
永远年轻,永远折腾。
既然陆辰辞不介意自己跟别人睡,江焱打算充分享受这一特权。
每次演出,他都像往常一样在裤兜里揣两个安全套,以备不时之需。
他登上舞台,摸摸裤兜,看看台下热情奔放的女孩们,潜意识里想要向自己证明什么。
想要看到陆辰辞后悔和吃醋的模样。
他会吗?江焱不确定。
迷宫这张Jing选辑唯一一首录音室新歌《迷雨》在发布不久就被乐迷和乐评人一致评为迷宫最性感的一首歌,某音乐平台的评论区前排出现这样的画风:
——主唱一开口我就shi了!(别赞,要脸)
——怎么回事,明明歌词一点都不色情,但我满脑子都是色情画面……
——窗外是Yin天,卧室里烟雾缭绕,床单上汗水涔涔,他的声音抚过我每一寸皮肤……
——听完这首歌我怀孕了,江焱你要对我负责(我是男的)
这首歌每场都排在压轴或安可曲的位置,台下观众听的大为满足,江焱唱的也很投入。然而随着离开北京的时间在路上越来越长,这首歌也越来越让他感到空虚寂寞。
一种满场音箱轰鸣和乐迷欢呼都无法消解的空虚寂寞。
漂亮果儿们依然会在Livehouse后门狩猎,渴望与乐手建立某种特殊的联系,但江焱却对她们失去了兴趣。
他不再喜欢她们的浓密睫毛和烈焰红唇,不再喜欢她们身上的香水味,不再喜欢她们主动向自己借火的暧昧动作。
以往吸引自己的一切,能调动自己荷尔蒙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个冬季被袪魅,他不再渴望从陌生人身上寻求短暂的快乐。
面对演出结束后肾上腺素骤降带来的巨大空虚,他宁可回酒店自己动手解决,然后躺在床上跟陆辰辞打电话,问问他北京的天气,说说自己今天吃了什么,随便聊一些不重要的话题,听着他的声音入眠。
大半个月过去了,巡演进行到第九座城市,江焱裤兜里的安全套一个都没用上。
这天晚上的安可曲结束后,江焱挥手道了声晚安,刚要把手中的拨片扔给观众,台下突然有女生激情大喊:“江焱,今晚睡不到你我会失眠!”
这么直白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