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喜欢幸福圆满的结尾,”她垂下眼,“但现实毕竟不是故事。”
“我喜欢那种被人毫无保留偏爱的感觉——哪怕我小气、偏执、自私,他也必须要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才对。”
她对朋友尚且如此苛刻,更何况恋人。
“我爱罗是风影。他给不了我那样全心全意的偏爱。”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将他垂在左颊的黑发别到耳后,露出被拳风擦伤的一点红痕,治疗的查克拉在手心泛起,轻声笑了一下,“我不贪心。”
“我有你就够了。”
宁次握住她的手。诞生于寒冬之人的手入秋后温凉地像块玉。
她怕得不到会更失望,所以从不愿意去争。
但没关系,只要她想的,他都可以给她取来。
“临冬,收拾一下东西。”
那张荒唐的指派婚姻书已经被他撕了,连着车轮对战十人让他的肋骨处隐隐发疼,但宗家现在也该明白,要打你的主意必须先踩过我的尸体才行。
他拿起桌角摆着的照片,那时母亲还在,是难得整齐的四人合影,“我们要搬家了。”
作者有话说:
明日起会很忙,趁着今日还有点空连忙再码了一章
希望下次点开可以收获好多评论【许愿】
第21章 漩涡鸣人
“鸣人……”
她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脖颈无力地向后折去,血从她脖颈处裂开的伤口争先恐后地涌出,很快从他按在那里止血的手的指缝间漏出,混沌暗淡的世界里亮开一抹鲜红,又很快被抽干了生息而枯萎暗沉下去,渗进泥土里变成死寂一样的黑红颜色。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费劲,鸣人的掌心可以感觉到,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声带都在狰狞地颤抖着,每一次吸气呼气粗笨地如同chao蚀的弦琴,绷到极致的弦线发出了嘶哑而痛苦的绝响,每一下颤动都在贪婪吸食走她为数不多的生命。
鸣人拼命摁住伤口,获得仙人之力的四战英雄笨拙地像一个没有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掬着一捧水去泼向滔天大火的稚童,无数次地跌倒在地,手掌、膝盖、额头,都摔破了皮,血腥味弥漫在鼻间咽喉,灼出了焦枯的死气味道。那太痛苦了,仿佛心口被人生生撕开,痛地他几乎想要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躲进蜗牛壳,却还是得挣扎着、哭着喊着爬起来。
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疼了也不要紧,因为至少每次结局都还算不错。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着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阳之印。
他想起来了。六道仙人在他掌心留下的阳之印。他就是靠这个吊住了眉毛老师的一口气,也一定可以救她的。
五官像是打碎后被小孩子用劣质的胶水重新粗糙地拼接起来,鸣人扯开嘴角,莫名其妙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刺骨寒意使他变得哆嗦起来,牙齿也在硌硌发抖,将手覆在她的心口处,“阳之印,我有阳之印……”
被抱在怀里的少女费力地抬起手,这只手,曾经对陷在暗不见光的坑底中怎么等都等不来人的他伸出,鸣人永远记得,那掌心的温度灼热到他几欲落泪。此时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却凉地可怕,用尽了所有气力也只挤出了堪堪扣攀住他虎口处摇摇欲坠的力道。
曾经的她太贪心,不知天高地厚,一口气许下三个愿望,只是临了,不管是“为了不让宁次太孤单我就陪他活到三十岁吧”、“希望宁次可以找到喜欢他、他也喜欢的重要之人——哪怕没有我,也能让他好好活下去的人”,还是“要选一个有着漂亮的天气的日子去死”
临冬看见天空中那还残留着血红的圆月,像是发了狂浸了血丝的白眼,什么嘛,这样的天气,可一点都不漂亮。
——她才发现,原来人如果太贪心,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她唇齿轻启,那实在太痛了,所以懒得再像以前那样去勾出一个笑来安慰别人,“算我…”
“求你……”
鸣人浑身一颤。
尖锐嘶长的耳鸣声骤止,战场上满地疮痍的残局斑驳,连路过的风都不忍出声。
他那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漫长无止境的拉锯,纠缠了三世的轮回,都结束了。
辉夜和黑绝被封印于月球之上,宇智波斑跟千手柱间迟了几十年的和解,送走来自净土的人们,他一点都不酷地流着泪但还是有好好地跟父亲道了别。
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而已。
他只是转了个身。
那股熟悉的查克拉在他的感知范围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嗡鸣,像是人在临死前以命换命般决绝的最后一击,力道大到连继承了仙人之力的他都承受不住,脑袋仿佛就要从中炸开,尖锐的耳鸣模糊了九喇嘛骤然大吼出来的一声提醒——“鸣人!!”
他骤然回头。
宁次死前最后的牵挂就是“帮我照顾好她”,他附在自己耳边气若游丝的最后一句话从四面八方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