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野也知道,他感受他的紧张,缓了缓,改为亲他。
约好的一个小时,他们从浴室里出来,再腿..根..撞着腿..根倒进床里,已经过了四五十分钟。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不断响,震动的声音让戚雨迟头皮发麻。
让人等太久并不好,戚雨迟抖着手指抓起手机,匆匆忙忙给唐澜发一条:你们先吃,别管我们。
唐澜就等着他回复,问:【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这会儿来不及想借口,再说也没什么借口能让唐澜放过他。
戚雨迟腰上一软,心脏提到嗓子口,换了个委婉说法:【我俩办事儿】
唐澜总算没发来消息,然而这阵沉默不是因为他懂事,而是因为他实在说不出话。
对话框里删删减减,唐澜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说:【不等你们gay了!!!】
这学期戚雨迟正式开始搜集考研和法考的资料,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他都和谢月野待在图书馆。
不过因为谢月野去检察院实习,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基本都是晚上。
戚雨迟说要回去看商若兰,最终也推迟了好几个月。
不过这次他带着谢月野,他们两个人加上戚识棠和商若兰,正好一桌麻将。
外公外婆已经从乡下回来,见到谢月野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戚雨迟顿时对自己没有认出谢月野感到羞愧。
不过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谢月野是戚雨迟男朋友这回事,因为毕竟是老人,怕冲击太大。
然而最后还是胡乱出了一场柜,因为晚上戚雨迟跑到谢月野房间去撒娇,以为深夜家里不会有人出来晃悠,门随手甩上,其实没关好。
他缠着谢月野说亲密的话,跪坐在人家腰腹上,两只拖鞋掉了一只,另一只还晃晃悠悠半套在脚上。
谢月野手掌抬起来压着他后脑勺,手指慢慢插..进他发间。
没睡着的外婆喊醒已经睡着的外公想在家里的小花园上溜达,下楼的时候就这么看见了。
她老人家惊叫一声,把整个屋子都吵醒了。
商若兰和戚识棠抹着眼睛出来,看见戚雨迟和谢月野端端正正并排跪着。
而那个一向要天要地的小子,这次变成了最乖的人。
戚雨迟晃着外婆手,既说得诚实,又哄她:“谢月野是我男朋友,就和别人的女朋友一样的,我们互相喜欢,外婆您要怪就怪我,大半夜别把我师兄赶走了。”
好啊,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外公外婆要做恶人。
外婆一甩手,让他们赶紧去睡觉。
戚雨迟摸不准两位老人的意思,等大家都散了,还偷偷跑进外公外婆房间问。
他外公这才说:“我们也不是要阻拦,只是有点惊讶,太突然了,你让我们缓缓行吗?”
设身处地,由己及人,戚雨迟理解了,连忙跑回谢月野那里给他通风报信。
外公外婆很支持!
学期末的时候,何彭远正式被收押,谢月野去探视了一次。
上一次在媒体中见到他,是他被抓的那天。
即使警察已经带着手铐来了现场,何彭远仍然淡定,还和媒体来回了几句。
然而今日却如同彻底变了一个人。
两鬓白了,皱纹满脸,最重要的是人的Jing气神没了,那双眼睛像枯井,只有见到谢月野的时候,掀起一些不知是气是怨的波澜。
刚刚拿到证据的时候,谢月野有很多话想和何彭远说。
固然他本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但他仍旧年少,心中火焰炽热。
他那时觉得打电话都无法满足,他要站在何彭远面前,像那天何彭远当着高管合伙人威胁他一样的气势,他要告诉何彭远你是错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狗屁的正义!
这狗屁的正义把你送到这里,让你变成现在生不如死的样子。
而我也曾经崩溃至此。
这是你活该。
然而如今,谢月野满腔情绪逐渐平静,变成一声声劝说自己的,没必要。
他拿起话筒,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场,只是看着何彭远此时的憔悴。
“你很高兴吧?”何彭远淡淡地说,“你要是想笑可以笑,这个世界上总要有笑的人。”
谢月野举着话筒,不做声。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整你吗?”他勾着唇角,“我就是想炫耀,我要让谢霆之好好看看,当初他不敢做的事情,他心虚的事情,我做到了,而且我成功了,我能把他儿子踩在脚底下。”
“不可惜,”何彭远连连摇头,长叹似的,“不可惜啊,一个人的一生总有笑的时候,不笑的时候就是在哭。”
“谢罪,”他叫了这个许久没有人提的名字,“你还会哭的。”
隔着玻璃,谢月野眼神未移动半分,停留在何彭远脸上。
他告诉他:“谢罪已死,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