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yin了片刻, 而后问:牧风眠,你是不是不记得当初我拿走你清屿剑那晚的事了?
牧风眠诚实地点头, 说道:只记得那晚喝了很多酒, 然后睡去,醒来时清屿剑就不在身边了, 所有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空中只余下安神香的味道。
他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 将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轻易揭过去。
宴星稚惊讶,安神香?
牧风眠笑了一下,怎么, 不是你给我点的香吗?自己都忘记了?
宴星稚当然不可能忘, 她道:可我点的不是安神香, 是情香。
牧风眠轻挑俊眉,说道:我倒不至于没用到那种地步,若你点的是情香,即便我喝得烂醉如泥,也能察觉到妖香的味道,再且说我醒来之后不记得那晚的事,一夜深眠到天亮,这就是安神香的作用,并非情香。
两人如此一对,宴星稚心中立即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若是当初黎策将香料给错,她点的当真是安神香的话,那牧风眠那天晚上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
莫非他当初并不是借香行事,而是借酒行事?
这个想法在心头盘旋,越来越强烈,她难掩眸中的讶然盯着牧风眠看,心头怦怦直跳。
从牧风眠攥住她的手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在动容。
宴星稚一直觉得时间没过多久,记忆仿佛还停留在牧风眠与她针锋相对,对她看不顺眼的日子,那些个让她一再感到无比失落的日子里,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牧风眠会紧紧拉住她,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诉说自己的情意。
那场被藏在心底的梦境又被翻出来。
原来他也在那个梦中。
宴星稚原本以为那只是她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用来填补心中的失望,没想到梦中的牧风眠,根本就是他自己。
他的所有行为,所有言语,都由他自己做主,并不为梦境所困。
一瞬间,梦中的所有细节涌现在脑海之中,梦中的牧风眠与眼前的他仿佛重叠,俊俏的眉眼专注认真地看着她,仿佛蓄满情意,终于变成了同一个人。
怎么了?牧风眠见她神色发怔,没忍住问。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说出,其实,那场大梦,我也在其中。
牧风眠乍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懵了,什么?
宴星稚徐徐道:那次万仙同梦,我本以为那场梦是我自己的,没想到你也在里面,我与你的经历一样,我提前两年去了神族区,在授课大殿碰见了你,梦中的你对兽族没有偏见,对我也没有敌意,还提出要带我去朗月街游玩,我们在朗月街买了一个小老虎的花灯
她的话还没说完,牧风眠就一把将她的腰身搂住,欺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将剩下的话堵住。
他的动作有些失态,宴星稚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被他的力道撞得往后仰,又被他的胳膊紧紧箍住。
唇间都是昙花的气息,牧风眠的将这昙花香卷在舌尖,每一寸每一毫都掠夺干净,将波涛汹涌的爱意和入骨相思都化作唇齿间的缠绵,迫不及待地想要传递给宴星稚,盼望她知道。
牧风眠一直以为宴星稚对他颇有敌意,两人的关系一度到了不可修复的地步,所以哪怕是她复生后的再次相遇,牧风眠也紧紧藏着心意不敢露出破绽来,生怕吓跑了她。
但她今日却突然告诉他,两人曾经相爱过!
这让牧风眠如何忍耐。
以往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他心中都是带着苦涩的,如今得知了在梦中与他相爱的就是宴星稚自己,那些酸苦瞬间消失殆尽,都化成了甜味,将他的心尖包裹在其中,软成一滩柔情浓蜜。
宴星稚不知所措,一双手腕被他抓住,下意识想将他微微推开一些,却又使不上力气。
她仿佛还有些不适应突然与牧风眠这般亲近。
察觉到宴星稚的不适,牧风眠放缓了动作,用舌尖勾住她的牙齿,亲亲舔舐。
这样的小动作,是当初他们在梦境中亲昵时,牧风眠经常会做的。
一刹那,宴星稚仿佛又置身在梦中,被牧风眠抱在怀中轻语,她那丁点的不适瞬间消弭,亮出自己的虎牙,笨拙又乖巧地迎合。
热意在两人之间蔓延,灼烧的温度烫得宴星稚满脸通红,耳根到脖颈都是娇嫩的红色,旖旎的情愫将两人紧紧裹缠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却又始终分离。
被情意熏染得迷糊不轻的宴星稚,无意识之间就被牧风眠抱着滚入了床榻之中,手脚相缠,如亲密无间的恋人。
每当牧风眠上头到索取无度的时候,宴星稚就会用虎牙轻轻在他舌尖上咬一下,他才慢慢退出去,还要恋恋不舍地亲亲她的唇瓣,亲亲她的耳朵。
他蹭了蹭宴星稚的耳朵,肆意享受着得之不易的亲昵,心中涌起一波一波难以平息的喜悦。
这才算是失而复得。
牧风眠从前不敢强迫宴星稚做什么事,但如今知道了她的心意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