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两天过后,那种虚弱感已经逐渐消失。
这种强大的恢复能力从仪器检测的数据上反馈了出来,秦楚甚至能听到一墙之隔的记录员感到恐惧的窃窃私语。
终于在第三天,秦楚抓到了两位记录员交接的空隙,从这个小房间里逃了出去。
但是很不巧,他刚出了房间的门,便看到那位叫做杜德的记录员和那位给他注射药剂的实验人员走了过来。
如果是勒维,他会怎么办?
杀了他们?
不会。
几乎没有犹豫,秦楚便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趁两人不注意将人打晕。
侧头想了想,秦楚把记录员拎起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又把那个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直接抗进房间里,放在床上绑好,插上了各种仪器的管子。
勒维并不会选择用杀人来泄愤,他喜欢的是以牙还牙。
迅速从房间里离开。
这个实验基地里的路线很复杂,秦楚没有找到出口,临天亮的时候寻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到了平时注射药剂的时间,这个基地里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瞬间外面的人员开始慌乱起来。
这种混乱的时期刚好是秦楚期待的,他正要从藏身的地方走出去,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内部传来一种虫子噬咬般的感觉,痛苦一点点攀升,甚至连他的神志都跟着模糊起来。
这种感觉秦楚非常熟悉。
曾经他因为伤势过重,军医给他使用了一种新型药物。这种药物有着很强的成瘾性,只要使用几乎没有戒断的可能。
秦楚当时选择了强行停药,生生熬过了戒断期。
如今的感觉却比那个时候有过之无不及。
当时秦楚用药是为了治伤,可实验室给勒维用药又是为了什么?
用意不言而喻,这是想用药物的成瘾性来控制勒维。
目光克制不住地变冷,秦楚咬牙强忍着身体内传来的一波波痛苦。
没等他忍过这一段戒断反应,他很快又敏锐地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靠近。
秦楚顾不上其他,忙从旁边的管道里往外转移。
从封闭环境里逃脱,这对秦楚来说或并不是什么难事。无论是当初的模拟训练还是后面的任务中,他都经历过很多次。
但是这次从实验室内逃脱,似乎变得极为艰难。
一是因为每天定时发作的戒断反应,另外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实验室的人员总能Jing准地找到他的位置。
中途秦楚把身上的东西全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用于定位的物品。
但是不管他躲藏在哪里,最迟一个小时候,他总能听到有脚步声朝他的藏匿地点靠近。
躲在暗处,躬身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又轻点了一遍。
一套浅蓝色的病号服,口袋里是空的,扣子也拆开检查过,没有问题。
半块面包,是秦楚之前潜入食堂里偷的,他需要保持体力。
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外物。
秦楚的视线则看向了一旁反着光的墙壁,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倒影。
然后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之前插管子留下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皮肤和肌rou按压并没有异物,活动时重要器官和内脏也没有反常感。
检查一通后,秦楚又沉思了一会儿。
他想到了自己刚进入这个场景时,感受到的异常眩晕。
一开始他以为可能是药物的原因,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秦楚指腹按压着自己的颅骨,检查着枕骨靠近脊椎的那块地方。
在亲热的时候,他很喜欢抚摸勒维的头发,有次发现勒维后脑勺那块有一道疤。
这对勒维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事。
因为勒维的恢复能力很强,伤口愈合得很快,几乎不会留下疤痕。
那时候秦楚好奇问了一句,勒维睡得迷迷糊糊地,只靠在他颈边说不记得了。
秦楚收回了手指,原本就沉重的心疼和怒意肆意发酵,在胸腔里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弯腰把衣服拿起来穿好,离开了这个躲藏点。
这次秦楚寻找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除了隐秘之外,他更是在通往这个地点的几条道路上都设了简单的障碍和陷阱。
没有医生,没有专业的手术设备,没有一切预防危机的措施。
甚至连个手术台都没有。
秦楚就窝在这个让他无法完全伸展的窄小夹层里,徒手将嵌在自己颅骨里的定位芯片拽了出来。
指甲刮擦颅骨的声音非常难听。
芯片嵌得很深,秦楚一边忍着痛往外抽出芯片,一边克制不住的想,那个时候的勒维,也是像现在这样危险吗?
这个时候的他才多少岁?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