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顿时紧张不已,暗道:总不能实话实说,我们俩到现在还没圆房吧?
这个念头才刚落下,她就听见胤禛无比光棍地说:“当然没有了。我和明若还没圆房呢,要是有了才惊悚呢。”
“什么?”德太妃大惊失色,“那天的元帕……”
胤禛张口就来,“随便弄点鸡血糊弄的呗。不信额娘让人拿出来看看,只有鸡血才可以历久弥新,不会颜色暗沉。”
听他说得信誓旦旦,这事多半是真的了。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目瞪口呆的明若了,焦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
话说到一半,她猛然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该让别人听见,急忙挥手让云秀把人都带下去。
“别,额娘,这事儿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您如果把人都赶出去,岂不是平白让人生出许多揣测?”
德太妃一顿,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暗暗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明若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怎么编。
胤禛自然不会让她失望,非常镇定地说:“额娘也知道,儿子修得是道家功法,不宜太早破了元阳之身。”
德太妃听完,立刻就信了。
毕竟,自古相传的多少神话,都是以“棒打鸳鸯”为套路的?
比如牛郎织女,再比如董永和七仙女。还有那劈山救母甥舅组,连续两代都是被同一个棒打鸳鸯。
这时候的娱乐活动少,贵族女眷更是自小长在内宅,戏本子和偶尔偷渡的话本子,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所以,哪一个女子年少时没看过这些“棒打鸳鸯”的神话故事?
从这些故事里,不难看出来,神仙是不提倡男欢女爱的。
德太妃突然就觉得有点对不住儿媳妇,拉着明若好一通夸赞,既说她贤惠,又说她能干。
往常德太妃对于明若一个女孩子,不肯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还颇有微词。从今天往后,她心里是半点意见都没有了。
因为她已经预见了,在未来的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明若必然要承受来自各方的、无子带来的压力。
唉~这都是她儿子的锅,却不得不叫儿媳妇来背。就算她再疼自己儿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呀。
明若简直受宠若惊,一直等他们从德太妃那里出来,都还没回过神来。
“你这是怎么了?”
见她许久不说话,神色也有些沉郁,胤禛不禁担忧地问。
“没事。”明若扯出一抹笑,神色满是复杂,“若是从前,我再想不到,和德额娘的关系,能这么好。”
因着身旁还跟着不少伺候的人,明若没有说得太白。
但胤禛知道,她口中的“从前”,指得可不是从前,而是前世。
对此,胤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不管怎么说,都逃不掉凡尔赛的嫌疑。
好在明日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很快就抛诸脑后了。
夫妻二人手拉着手,穿过御花园准备出宫,一路上有说有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感情极好。
等他们过去之后,一个穿着家常旗装,脚下登着白鹿皮靴的女子,由两个宫女搀扶着,从一块假山石后面转了出来。
那女子神色复杂地目送二人远去,轻声询问身侧的宫女,“这就是雍亲王夫妇?”
“回娘娘,正是。”
那宫女显然是主子身边得脸的,神态虽不失恭谨,却也十分自然。
她笑眯眯地主子分享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趣世,“奴婢听人说,这雍亲王和雍亲王夫妻,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二位认识的时候,不过两三岁光景。”
“是吗?那可真好。”那位娘娘笑了笑,神色十分奇异。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禀报道:“主子娘娘,皇上请您到养心殿去。”
“好了,知道了,本宫这就去。”
却原来,这就是重生一世,再次登上后位的乌拉那拉皇后。
说起来,她今天在御花园偶遇胤禛夫妇,还真是天意。
作为一个从来都清醒地知道怎么做才是当下最优选择的人,被指婚给太子之后,乌拉那拉氏虽然十分惊异,却也没想过抗旨不尊。
虽然在她上辈子的记忆力,太子的下场并不好,但好歹也做了四十多年的太子。
如今才多久,太子还有好些年的风光呢。
他们乌拉那拉氏属于后继无人,就算谋算到了从龙之功,也分不了多少好处,干嘛要死要活地为他人做嫁衣裳?
仔细算算,上辈子雍正上位,她才做了十年皇后。
而且,雍正皇帝登位的最大功臣并不是乌拉那拉氏,瓜分胜利果实时,他们乌拉那拉氏自然也要退一射之地。
所以,她这个皇后,其实也没给家族带来多少助益。
若是嫁给了太子为妃,太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