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荣在外面候着呢。
年关后,朝堂上事忙,陆煜没什么心情进后宫,眼见皇上皱眉,刘安忙添了句:
听李荣说了句,似乎今日颐和宫那边重新挂了牌。
陆煜让李荣回去的话堵在了喉间,顿了顿,他重新说:让他进来。
刘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直接去传了李荣,等李荣端着银盘进来,陆煜扫了眼,都不带停顿地就翻了昭修容的牌子,不等李荣离开,陆煜就吩咐:
刘安,你亲自去传旨,再将前些日子摘来的蜜桃给你昭主子送些过去。
刘安和李公公一道出了养心殿,李公公朝他拱手:今日多谢老哥了。
刘安呵呵笑了声:
你自个儿机灵,和我可没关系。
这李荣一见颐和宫挂了牌,就立刻赶来养心殿,谁能不说他一声机灵?
李公公也不再说俏皮话,端着银盘,乐滋滋地转身离开。
刘安瞅了眼,摇了摇头,这底下的人揣摩上位心思很重要,这李荣显然是其中好手,刘安敛了心思,吩咐宫人将蜜桃准备好,亲自带着人往颐和宫走了一趟。
顾晗得了消息,再看那一碟水灵的蜜桃,脸上添了笑,抓了把金瓜子赏给刘安:
公公辛苦了,小厨房刚煮好的酥油茶,这天寒地冻的,公公喝一杯再走。
刘安没有推辞,虽说是过了年关,但昨日夜间刚落了一场雪,那寒风就好似要往人骨子里钻,刘安捧着一杯酥油茶喝完,只觉得浑身都暖和了,道谢后,才一脸笑意离开。
要不说昭修容得宠呢,这为人处事根本叫人寻不到一点不好。
娘娘复出第一日,皇上就宣了娘娘侍寝,整个颐和宫高兴得跟过年一样,忙得脚不沾地,顾晗瞧着也舒坦,她让人备水沐浴,同时吩咐:
今日让嬷嬷多仔细些。
侍寝时,她也分不出心神放在皇子和公主身上,只能让嬷嬷们多用心。
陆煜来颐和宫前,顾晗去偏殿看了皇子们,等他们都睡着后才离开,刚踏上游廊,就听见宫门前传来些许动静,她倏然回眸。
陆煜踏月而来,就见女子俏生生地站在游廊上,她穿了一袭柳叶青的宫装,看得出绣娘费了心思,衬得她腰肢纤细,宛若月下仙子般,她似也惊讶,一怔后,倏然弯着杏眸笑出来。
顾晗朝陆煜迎去,她没要人扶,拎着裙摆快步走到皇上跟前,自然而然地将手递给了皇上:
皇上今日怎来得这么早?
陆煜握住她的手,有些凉,不禁将人朝身边拉近了些,闻言,神色淡淡地说:御前不忙,朕就想着早点来看你。
他话落,根本没有看见身后刘安古怪的脸色。
顾晗的注意也不在刘安身上,陆煜这般说,她也就信了,任由皇上将她牵着进了殿内,她刚沐浴过,青丝半干半chao地披在肩上,有点不合规矩,但皇上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不会有旁人跳出来指责顾晗。
晚膳备了陆煜最爱的糖醋鱼,可惜,陆煜的心思根本不在膳食上,简单地用了两筷子,就放下木箸,顾晗也不欲多用,很快膳食就被撤了下去。
顾晗再朝陆煜看去时,脸颊上就不由得飘了些赧红,陆煜许久不曾见她这般风情,眼神稍暗,殿内伺候的奴才早就不知何时退了下去,陆煜搂着顾晗的腰肢,将人放在床榻上。
顾晗温顺地配合他,衣带渐宽时,陆煜贴在她脖颈间,沉哑着声问了句:
晗儿擦了什么。
顾晗一时情动,攀着他的脖颈,很是一懵,杏眸茫然地看向身上的男子,顿时让陆煜再没了探讨其余的心思,一时间,红幔垂落,脖颈交缠间缱绻,锦衾凌乱。
殿外,玖念和玖思面红耳赤地听着里面动静,玖念低低赧声说:
去让小厨房的人晚些再备热水。
只听这动静,一时半会儿就停歇不了。
刘安觑了她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不好意思,但下命令时分明得心应手。
玖念可不知有人在心里编排她,她让玖思在这里守着,自己去了偏殿,怕小皇子们会在这时哭闹。
一番停歇,顾晗早就累惨,她攀着陆煜,似很轻地低泣了几声,但没得怜惜,待听见陆煜叫水时,她累得眼睛都不愿意睁,只知道有人将她抱起,似入了水清洗了番,又将她裹得严实抱回了榻上。
她往日一人睡时,会觉得手脚冰冷,可今日,有个人将她搂在怀中,她愣是半分冷意都没有察觉。
翌日等顾晗醒来时,另半边的床榻照旧是凉透了的,顾晗冷得裹紧了被子,觑了眼沙漏,声音有些那事后的余媚沙哑,慵情得让人不敢多听,她问:
皇上何时走的?
玖念红着脸: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外间天都亮了,昨夜间又落了雪,楹窗前的那株玉兰都被压弯了枝,宫人们正在铲雪,铲出了一条可供人行走的小路。
顾晗蹭了蹭锦被,懒散得不想起床,玖念又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