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墨瞟一眼严锦霄的脸色,立马有所察觉地开口:“你那表情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丫觉得我不识抬举,热脸贴冷屁股啊?”
严锦霄闻声深吸了口气,不觉提了提唇角:“我是不想你辛苦,我什么都有,你何必多此一举出去找什么圈子?”
盛子墨用勺子从牛nai中一次捞出两颗曲奇,一块塞嘴里——浓重浑厚的酥甜感满溢口腔,而那饼干将他腮帮子塞得鼓起来花栗鼠一样的德行,不觉逗得严锦霄摇头笑。
“我上辈子就纳闷呢……你那样,真好吃吗?”严锦霄问。
盛子墨弯着眼角,大快朵颐,就着温热的牛nai咽下去之后,回道:“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严锦霄用和前世一样嫌弃的表情,给了他回复。
可盛子墨瞅着人的某个瞬间,眼底却倏然一亮,而下一秒,不待严锦霄反应,这盛大少爷便蹿去严锦霄那边,勾过人后颈,冲着那薄唇吻了下去。
但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笑嘻嘻地移开,然后猫着笑问:“给你分享点甜滋滋的nai.香味,哈哈哈哈……”
然后,不等他“哈哈”完,整个人便被严锦霄拽坐去大腿上,深深地亲了个够。
当盛子墨呼吸错乱地和严锦霄再次错开了位置时,严锦霄抿了抿唇,像是很认真地品了品,勾唇沉声道:“还真挺甜。”
盛子墨脸发烧,不觉垂了眸。
……
严锦霄因为接《拥抱》的事,这几个月着实耽误了不少正事,堆了不少工作,眼下,是戏也拍完了,人也追到了,工作上欠的债也不能再拖了。
陈竞东火烧眉毛的一通电话,后来给他叫走了,留下盛子墨一个人在高科技的大别墅里瞎晃,他跟着个机器狗在丰茂林间遛弯,也不知是他在遛狗,还是狗在遛他。
他今年大三,学校没课,同学们都各有各忙——卯足力气备战考研的、玩命实习当社畜的,继承家业投入工作的……
眼下,盛子墨突然跳出剧组回归生活,身边没有严锦霄,房子一空,不知怎的,盛子墨心里就生出些空虚。
他先是给自家皇太后打了通电话,慰问完近况,交代了几句自己仍在“好好实习、努力工作”的瞎话之后,又溜达着把严总的豪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参观了了个够——不禁再次暗叹了一遍这地方可真是牛逼坏了。
可这么牛逼的地方——空间大,娱乐多,但一个人守里面,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冷清空旷,盛子墨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豪门怨妇、独守空房”的寂寞。
——电影院有柔软大床,头顶有人造星空,IMAX厅看4D大片,甚至能感受天打雷劈般的身临其境;脑袋罩着个壳子玩VR游戏,可玩着玩着,僵尸都给围困的四面楚歌了,但转念一想,丫来咬我呀,来……哥支着脖让你咬,想着想着不觉摘了眼镜,觉得挺没劲。
盛子墨泡在造型考究的泳池里晒太阳,3月末阳光明媚,仰脖望着天的时候,金色的太阳光会照得人有点睁不开眼。
虽然气温不高,可这泳池水温竟可以调成温泉模式,让人懒洋洋地泡里面,不觉间就能生出股想搓澡的冲动——但他到底没这么做,毕竟这不是自个儿的狗窝,哪有这样的?
盛子墨从没想过,严锦霄喜欢自己能喜欢成这样——上辈子虽有所察觉,可最终却选择装傻充愣,俩人擦肩而过;可这辈子,他本以为自己能为严锦霄做很多事,但直到这会才发现,严锦霄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自己,除了陪床,好像完全没什么疗效功用。
盛子墨想着想着不觉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挺矫情,人家好吃好喝、豪宅名车的供着,还供出错来了!
而游上岸刚披好浴巾,桌上的手机便响了。
盛子墨拿起来扫一眼来电显示,不觉笑了——是柳哲,好些日子没联系了。
“我说墨爷,拍完戏也不主动找大伙聚,大明星当的,把哥们儿都忘光了啊!”
盛子墨走过考究的装饰金属长廊,推门进屋,说:“毛的大明星!你又不是没数,少拿我开涮,我赚了钱就撤,这圈子和我没关系。”
电话那头笑了笑:“好好好……爷爷,我错了还不行么?好久没见了,兄弟们打算一块聚聚,我晚上攒了个局,还请墨爷赏光过来啊。”
盛子墨进了浴室,启动硕大的冲浪浴盆,笑着说:“成。”
柳哲定了处自家老子入股的豪华会所星级豪包,盛子墨晚上踩着点到地方的时候,里面的一众哥们儿吆五喝六正聊得热络。
“诶呦,墨爷,姗姗来迟啊!”
盛子墨进了屋,柳哲忙迎上来,笑出一脸殷勤。
盛子墨莫名其妙地看这货一眼,点了点手表,强调道:“准点。”
接着又说:“你这状态不太对啊……怎么着,不会给我设得什么鸿门宴吧?”
柳哲:“哪能啊……肯定是欢迎宴啊!我亲爷爷!”
盛子墨坐下一笑,和其他几个哥们儿扬了下下巴,就算是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