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玉黎清从布庄回来,看到家门外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她进了府门,问小厮,家中有客人?
看门小厮回话说:是王家老爷带着王公子过来了。
玉黎清顿生不解。
他们怎么上门了?父亲不是出去同好友下棋去了吗,父亲不在家,他们还要进去?
来者是客,她作为家中唯一的继承人,父亲不在府上,便理应由她来待客。
玉黎清整了整衣裳,走过院子,解了披风拿给若若,随后进了前厅。
王家两父子正坐在厅上,见到玉黎清进来,二人激动的站起身。
王家老爷热切道:哎呦,这就是黎清吧,长久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随后招手让儿子到跟前来,洵儿,快过来见见过你玉妹妹。
身形文弱的王洵腼腆地站到她面前,我红着脸说:玉妹妹,好久不见。
洵哥哥。玉黎清微微俯身见礼,站直了身子后才问,不知王伯伯与洵哥哥今日上门来是?
王家老爷笑着看她,慈祥的面孔格外亲人,咱们两家相识多年,有些话我也不绕弯子,洵儿到了结亲的年纪,我本想着给他相看几个门户相当的女子,可他告诉我,心里还想着你,我这才带他过来。
话说的很真,可玉黎清却不能接受这份真情,委婉道: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只怕要让洵哥哥失望了。
这个我们都知道。王家老爷微笑说,你那未婚夫人不是在梁京吗,听说还当上了大官,名声大燥呢。
在书院时,我见过江公子,他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王洵有些拘谨,却还是鼓足勇气说,玉妹妹,若他不能与你完婚,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洵哥哥,你别说这种话。玉黎清感到很为难。
他们父子并没有恶意,可这突如其来的好感让她很不舒服,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等江昭元,可王洵这么一说,就好像是要她在他们两个中间做选择一样。
王家老爷慈祥道,当年要不是你父亲给你订婚订的早,你如今可就是我们王家的媳妇了。
玉黎清忙制止他,王伯伯不要开玩笑了,事情已成定局,何必当初。
若成定局,我们就不会过来了。王家老爷目不转睛的看她,我很欣赏你在生意场上的能力,若你能嫁我儿,我们两家联手,岂不美哉?
王伯伯抬爱了。玉黎清婉拒,身子抗拒着转过去。
看到她反应并不热烈,王家老爷知道小姑娘心里还放不下那个未婚夫,也不强求她,只道:今日上门属实唐突了,等过几个月我们再来。
再过几个月,那个男人还是没消息,估计她就该死心了吧。
人总是往高处看,求久了求不到,才知道身边的、门当户对的才是最好的。
说罢,王家老爷带着儿子往外走。
出门时,王洵不舍地回头道:玉妹妹,我会等你。
玉黎清尴尬着没说话。
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没有出去送二人。
等她缓好心情从厅上走出来,候在门边的若若替她把披风穿上,主仆两人便要往后院去。
刚走下台阶就听到门外吵吵闹闹。
这王家父子又在做什么?
她往府门走,还没走到门前就看到站在门口举措不安的王家父子,他们两人直勾勾的看着府外的台阶下,像是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玉黎清心生好奇,走出去才看到原本停在外头的王家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被赶到了墙根下,而玉府门外站着两排规整的仪仗,长长的延伸到后头,几乎占满了半条街。
后面还抬着不少用红绸扎着的大箱子。
这是什么阵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惊叹,有人猜测,直叫人怀疑她家是不是碰上什么大事。因为那仪仗队伍明显是冲着她家门口。
疑惑之时,仪仗中骑马走来了一人。
看清马上的人后,王洵紧张的眨了眨眼睛,拉住父亲的袖子,两人什么都没敢说,一刻都不敢多待,灰溜溜的沿着墙根逃似的走了。
玉黎清抬头去看,那人的面容背对着阳光,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温和到有些发凉,阳光在他周深描绘出一圈银色的轮廓,连披在身后的发丝都闪着银光。
她有些不能呼吸。
不自觉咬紧了下唇,看着那无比熟悉的身形轮廓,渐渐与脑中的身影融合。
未化的雪覆盖在屋檐、街边,他一身雪白的披风,如同携来一程风雪。
玉黎清静静的望着他,颤抖的唇半晌没发出声音,粉色披风下的手激动地攥紧了毛绒绒袖口。
明明周遭如此吵闹,她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撞得她胸腔疼,鼻头一酸,眼眶都红了。
好像做梦一样。
她看到男人翻身下马,他从台阶下走来,从容的步伐中暗藏着难以控制的激动,清俊绝美的容颜在她眼中越发清晰。
如冷玉般细腻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