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丫鬟脸颊浮红,端着酒壶向前迈了几步走到了江昭元身边,跪下身去要为他倒酒。
青年坐姿端正,目不斜视,抬手挡住了斜倚过来的酒壶。
他神情Yin鸷,冷冷地看来人一眼,沉声道:王妃失礼了,今日丞相做东是为怀王接风,怀王未到,臣怎能先饮。
江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燕王妃丝毫不介意他的语气,笑道,你们兄弟二人都不曾娶亲,这侯府里也没个女子照顾着,难怪江大人性子这样冷僻。
江昭元冷声道:我已有婚约在身,不劳王妃费心。
坐在两人旁边的官员默默的听着,心里打怵。
江大人脾气一向不好,平日里他们都得敬着躲着,偏燕王妃这样不知死活,上赶着惹江大人,还出言议论人家的私事。
燕王妃根本不在意江昭元冷漠的态度,反驳道:有婚约是另外一码事,你那未婚妻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大人又何必拿她来做托词。
看来王爷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王妃竟有心思Cao心我的事。江昭元不耐烦起来。
我作为正妻,替王爷体恤下属是理所应当,王爷身边有侍妾伺候着,我才能放心前来。看他态度焦躁,燕王妃反而热心道,江大人虽未娶妻,也该收一两个侍妾放在房中,替大人分忧解闷才是。
还没等江昭元回答,便急不可耐道:我叔父家的庶女早就有意于大人,只要能陪侍在大人左右,就算做侍妾也是愿意的。
又指指跪在他身边的丫鬟,您身旁这个,是我们府上的春儿,刚外头买来的丫鬟,温顺懂事,您若是不嫌弃,带回去做通房丫鬟,也算是我送给大人的礼物。
众人在屋里三三两两的谈话闲聊,并不避人,彼此之间多少能听到些对方在说什么,所以并不会讨论过于私密的话题。
燕王妃却独与众不同,丝毫不收敛声音,生怕人不知道她想给江昭元纳妾,王爷府中的正妻越权管到了臣子家里的私事,既不合规矩,传出去也不好听。
不知是故意要败坏江昭元的名声,还是借此事来羞辱他,替自己的夫君燕王出气。
旁人不好插话,就连丞相也没有开口。
并非担心得罪了燕王妃,而是知道这种小事江昭元自己就能应对的来。
来人。江昭元抬手,叫身后的人过来。
一个小厮走过来,躬身行礼,大人。
江昭元轻飘飘道:王妃身体不适,送她出去吧。
闻言,小厮稍稍犹豫了一下,没有反驳也没有多问,走向了燕王妃的席位,连个请字都没有说,直接伸手要把人拉起来。
燕王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低贱的下人要把自己从宴席上赶出去,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就知道江昭元在这群人中的份量不轻。
别,别。她赶忙服软,江大人不爱听,我不说了就是,千万别伤了和气。
听完她低声下气的认错,江昭元才抬了一下手。
小厮松开燕王妃,退到了后头去。
燕王妃住了口,把丫鬟召回了自己身边,看向江昭元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厌恶与痛恨。
宴席快要开始,江昭元往外头看了一眼,没看到玉黎清的身影,心中有些焦躁。
过了一会儿,方毅躬身走了进来,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江昭元的眉眼顿时严肃起来清清正和怀王在一处?
方毅奉命前去院子里寻玉黎清,正巧看见了怀王和小姐一起往这边过来,还有怀王看向玉黎清时那暧昧不明的眼神,时不时贴近的肢体动作,无一不透露着怀王的心思。
他本想上去提醒怀王注意礼仪规矩,却不知道自家大人是什么态度,毕竟自己是江昭元的近侍,而怀王又是朝中举足轻重的王爷。
思来想去,还是率先赶回来同大人说了此事。
刚说完不久,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怀王踏上了前厅来,众人起身行礼道:参见王爷。
江昭元并未俯身,视线直直的穿过怀王,看向了他身后的那抹淡粉,神情复杂。
玉黎清也看到了江昭元,只是众人都在对李辉行礼,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等李辉开口让他们都坐下,她才挪着步子要往江昭元身边去。
从李辉身旁走过,还没迈出去,便被男人揽着肩膀搂去了另一边。
李辉温柔道:黎清,来坐在我身边。
目光深情款款,如视珍宝,一举一动都被席上的众人看在眼睛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位姑娘不是江大人带进来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到了王爷身边?
虽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怀王待那姑娘的亲近劲儿,众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肩膀上被男人的手掌紧紧扣着,玉黎清不得已跟着他迈了两步。
虽然她不太了解高门大族宴请宾客的规矩,但她肯定知道李辉总对她动手动脚,不光是朋友间的戏弄,若放在平时,她肯定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可身边这人打不得,尤其在这个场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