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长皇子多不好意思,是以后她见着长皇子多不好意思,尤其是后半生大家在朝堂上天天见,岂不是每每见面就想起来这事?
苏虞光是想想都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白妔当真信了苏虞的话,她想,长皇子单看长相乖乖巧巧的,好像真不是看话本的人,如果是加钱版,是太荤了些。
白妔赞同,朝苏虞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考虑周到。
阿婉呢?苏虞看她不在车厢里,走,去接她。
不是我说你,你跟阿婉学学,人家第二名都在努力,你个第三名光想着串门。苏虞坐在吴嘉悦身边,手臂搭在她肩上。
吴嘉悦眼睫煽动,说,我看天色挺差的,怕过两天下雪,到时候再去会比较麻烦。
京城位于偏北的位置,每年冬天,雪还是挺大的,有时候路上都是积雪,马车都没办法好好走。
苏虞诧异地看了眼吴嘉悦,她也会怕麻烦?别说下雪,就是下刀子,吴嘉悦该去谭府也会去谭府,岂会这么容易被下雪劝退。
对了,伯父怎么样?苏虞问,白妔也看过来。
吴嘉悦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抽了抽鼻子,语气如常,还行,大夫说是风寒,要好好养着。天冷,身子弱就容易生病。
白妔伸手拍拍吴嘉悦的膝盖,如果实在担心,回头再去看看。你要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回去,我就跟你一起。
苏虞扬眉,你不怕?
怕。
怂的理直气壮。
毕竟那可是吴思圆吴大人,堂堂翰林院的协办大学士,她们这些学生们,谁对上协办大学士不紧张害怕。
白妔挠了挠脖子,几个人一起,再怕也比她自己一个人好点。
吴嘉悦心头微热,顺势点头,好。
她没说太多,也不能说太多。
这事她娘都拐着弯的告诉她,吴嘉悦要是告诉苏白苏三人,害得她们跟自己一样担心紧绷不说,指不定会给她们三人以及她们身后的两个家族带来什么麻烦。
苏虞多看了吴嘉悦两眼,忽然问她,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吴嘉悦一愣,糕点。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师公不是喜欢吃甜食吗,我挑了些糕点。
苏虞凑过去看,就见是街上寻常铺子就能买到的点心,不是特别用心选的,顿时更觉得吴嘉悦古怪了。
她们几个里面,如果论尊敬,肯定是吴嘉悦最尊敬谭柚。上次中秋节,听说她自己学着亲手扎了盏灯笼送往谭府。
这次过年,吴嘉悦没道理随便在街上买点糕点,怎么着也得亲手做才合理。
苏虞没说什么,低头摆弄自己的话本。
马车带上苏婉,几人一同前往谭府。
她们到的时候,谭柚正在整理书架。
阿柚,藏什么宝贝呢?苏虞眼睛最尖,一下子就看到谭柚将一个红色锦盒放在书架最里面,顿时嘿笑着凑过来,我能看看吗?
谭柚微笑,不能。
苏虞伸手捂着胸口,好直接,我好难受,你怎么还是这样。
上次她想看赐婚圣旨,谭柚也是一口拒绝,生怕别人把圣旨给她摸坏了。
谭柚对什么都很大方也很随意,但就是对于关乎长皇子的事情格外小气谨慎。
苏虞一下子就懂了,那红色锦盒里的东西定然跟她们师公有关。
苏虞揶揄地笑,新年礼物。
谭柚一本正经,不过是整理书架,归类摆件。
苏虞点头,好的,我们懂了,就是礼物。
谭柚,
谭柚睨她。
我不说我不说,不过我的礼物对你刚好合适,苏虞把书提起来,填充你的书架。
白妔扫了一眼,谭柚的书架上多数都是古籍孤本之类的古书,再想想苏虞的那些话本,不由问她,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话本怎么了,谁还能一直看古籍,偶尔看看话本放松心情多好,苏虞不服气,再说了,好的话本都能流芳百世成为名著。
谭柚用书将锦盒挡上,笑着道:这次我站苏虞。
苏虞立马得意起来。
吴嘉悦在屋里环视一圈,师公今天不在吗?
他估计晚上回来,谭柚掸了掸袖筒,朝廷放假比你们要晚上几日。
一听说要晚,白妔瞬间头大,能不能一直当学生?当官太累了。
早上寅时起,晚上酉时归,一个月最多两天休沐,一年里也没多少假期。像她娘这样的,听起来是个京官很了不起,其实连早朝都没资格去,俸禄低事情多,累成狗。
懒死你算了,苏虞推她一把,将来你要是舍得,考上进士后直接请求外放做官,从小县令开始做起,随便你偷懒。
白妔还真开始考虑起来,蠢蠢欲动,那你们呢?
苏虞肯定是要留在京城,苏婉也没打算出京,吴嘉悦更是。
白妔双手抱怀,那我得挑个条件好的地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