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但闻影来不管,握剑刺来,一时间,不见人形,只见剑影。
他旁边坐着的正是闻影来的父亲洛南道君闻亦醒,他斜撑着身体,不过随意朝武道台上看了一眼,说道:
闻亦醒轻皱起眉。
中心的巨大平地上两端离着两个半大小人,左边的红衣少女斥道:“玉故,与我一战!”
他八岁开始修行,天赋惊人,十岁已学透了沧浪宗的基础剑法。
在他身侧的是一玄衣男子:“这或许便是仙人当初留下的酬劳。”
断剑涯顶。
祁初影双眸含泪,反执起他手,道:“入幻境这一年让我想清楚了许多,亦醒,我……”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剑气收一收?
封安神识一动,下一瞬身影便从这广阔魔殿上首的宝座消失。
自那日起,每叁月便有一封书信寄来。
指轻动。
“阿初!”
右边的少年眉眼如画,他额间一点金钿,美眸一睁一闭,像是化开了叁千世界,将要得道飞升,不似凡人。
不等她回答,他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果不其然,气息紊乱,灵体尽碎,过去她不过是无修道之体,如今却是性命不保,时日无多,她以凡躯入境,本就隐患诸多,又在里面困了一年,仙气入体,几乎将她绞杀,她灵宝尽散,更是可见此境凶狠,此刻他连嘴唇都在发抖,双眼通红满是恨意,咬牙切齿道:
祁初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方委屈说道:“我身上无引路之物了。”
祁初被他吓到,脚下不稳就要摔倒被一只大掌扶住,整个人落入他怀里,就见封安笑意盈盈问道:
“何人竟敢如此待你?”
白衣中年男子缓缓道:“故儿又精进了,同辈中他已超出一截,他这剑法……”
封安抱着她,下一瞬就回到了魔殿,将人放于他的王座上,才蹲在她面前,紧握她的手,控制不住高声说道:“你身体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是天生娇子,出生人界皇家,一生顺途,人界,仙界,魔界甚至妖界,都对她敞开大门。
祁初见他这副模样,知他性子,也一时语塞,心中未免悲愤,不知如何说起,斟酌半晌,方道:“我身上宝物尽化乌有……”
闻亦醒心中又涌起万般恨意,“你伤我至深,怎敢再说这话?!!”
“即使看过数年,我依旧能从中窥见几分天道。”
有人执伞上山,那是极为美丽的女子,她裙边跟着一头纯白的小老虎,围着她的脚欢快地打转,却是个普通凡人,没人知道她如何闯过护山大阵和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和巡逻弟子走到论剑台,那时玉故正在同门论剑。
祁初如今身上什么秘宝信物都没了,只好去中州,那里有一处魔界裂缝,从那里可入魔界。
十八年前,他在山下遇见那人,面目模糊,嗓音不辨,唯记得他说:“尊人,让我孩儿在贵宗修行,他身体弱待他八岁再让他开始练气,他成年我会来接他,酬劳您日后会知晓。”
“故儿。”
玉故停下了剑,数百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缓步于女子身前,雨水淋湿了他的脸颊和衣衫,他也未变分毫,抬头疑惑望着她:
“影来要输了。”
祁初抬头便见灵气晃动,再见已是身在缥缈城。
祁初正想着现在身上空空如也虽然进了魔界但要要怎么去魔都,一道身影就凭空出现在她身边,
这让他如何不恨,稍有不慎,他便与她天各一方,便是此前再如何恨她,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化魂离去,此刻更是恨意化为乌有,只余怜惜,软和声哄她:
闻亦醒一身红袍,赤足散发,洛南道君向来不羁,只见他黑脸冷道:“你身上法宝无数,跑我门下行苦肉计,你有何所图?”
“你在此住下,我为你重铸身躯。”
十岁那年,那是小雨天。
闻亦醒几乎是咬牙切齿问道:“你在幻镜呆了一年?”
另一侧,沧浪宗。
只他铸的身躯,必定有他一缕神识,生来便入修道,他不敢与她明说,怕她不愿。
“阿初你怎么不直接回魔殿?”又见脸凑到祁初影面前。
“闭嘴!”
他悠悠开口:“你不是我的对手。”
中央的平台四周皆有坐席,此刻坐的满满当当,风允山坐席这边,一白发长须老者悠悠说道:
祁初影落下泪来,嗓音哀彻:“亦醒,你抱一抱我。”
祁初影向他说明了来意,封安枕于她膝上,半晌后才懒懒道:“我不介意的,阿初,只要你还愿理我,你如何我都是可以的,你只不要不理我。”
闻亦醒猛的一颤,一把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她习惯了。”
祁初继续说道:“我一年前误入南境一处幻镜,前几日才勘破幻镜,回归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