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低地应了声，没有说话。
女人点点头，没有在说话，两人上了计程车回到城中村。
“我还是想洗个澡，不换衣服也行。”他突然说道。
“那你洗了一年的冷水吗？刚才也是？”
而他的小青梅，洗了一年多的冷水。
他陪着集团去过山里，见识过最深、最远的大山，里面的人都知道劈柴烧水洗澡。
他又想起了赵姐和那个中年经理说好几个人在她走后都在打听她的消息，想起赵姐说要给她介绍金主，想起会所里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
他扬起头，把眼泪比了回去，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水声很快就停止了，让他连心猿意马的时间都没有。
“我我自己来吧。”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紧张。
“诶”
“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我送你上车，好不好？”他的语气近乎哀求。
“哦哦。”他此时竟然有些木讷，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因为生活，所以放下了自尊。
“不用啦，赵姐已经订了明天中午的票。”
揭开那块布帘，没有想象中的恶臭，甚至
可他却笑不出来。
“我给您借个厕所吧，我这里的厕所比较脏”她支支吾吾地。
他很想让她跟他走。
他根本不敢细想。
“没事，你能洗我还不能吗？”他勉强笑了笑，走了进去。
情人吗？情妇吗？可怜她、同情她做慈善吗？
他就算当年在军营里都是每天洗澡的。
“但是我明早还要收拾东西，会起来早点，房东还要过来看房间退房拿回我的押金，可能会吵醒你。”她有些纠结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那夜，如果是其他男人，她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
帘子被掀开，她手里拿着脏衣服走了出来，走到了洗漱盆开始洗衣服。
“我这间房没有装热水器，没有热水的”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我想省点电，所以照着月光就够了。”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好。”
“嗯”
厉华池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
他颤声问她，他怕她一走，就在那结婚生子，落地生根了。
“南方的天，其实最冷的时候都没到零下，还好其实”她勉强笑了笑。
经告诉他，不是因为是他，她才愿意。
“这里没有灯吗？”
“诶”她似乎有些迟疑。
“没事，我帮你收拾。”他哑着嗓子说道。
“怎么了？”她看向他。
没有他的未来。
她有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久后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怎么了？”
“不是.?”
“哦哦，那你去。”他愣愣点头，像个毛头小子准备开荤坐在房里等着姑娘。
就看到女人从尼龙绳上收了一件挂在绳上的睡衣，在取了一件款式保守的内裤，低着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我烧点热水给你吃药好不好？”他轻声问她。
“那您坐会，我想先洗澡。”她苍白的小脸有些害羞，竟然出现了一抹红晕。
他就那样看着她，看她动作娴熟的样子，不禁想起今天拉着她的手时，她手上的薄茧，看出了神。
“哦哦。”两人都不禁想起他来得匆忙的原因，都有些沉默。
“习惯了其实就还好。”她解释道。
原来，她早就规划好了未来。
“你要不要用我的毛巾”她有些扭捏，觉得那是私人的东西，但是又觉得人家来她这，连个毛巾都提供不了多少有些过分。
他看着她终于把衣服晾上了屋檐下悬着的尼龙绳，踏着月光走了回来。
“怎么了？你害怕我把你洗穷了？”他突然开起了玩笑。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我来得匆忙，也没带衣服，就不洗了。”
“没有热水？”厉华池不可思议地道。
没有他们的未来。
“不不是。”她急忙摇头，欲言又止。
他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跟着他走算什么呢？
“好。”厉华池刚想拒绝，却想到了什么，接过她手里还有些湿的毛巾。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也开始学会照顾人。
那对于现在想好好生活的她来说，无异于一种折辱。
“那个我这边可能没有办法给您洗澡。”她咬了下唇。
“还有”
他不在意的说道。
“需不需要我帮你订票？”
“没事，我旱厕都上过。”
“那你们明天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