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焱驻守边关,这整个京城终于是容怀一手遮天,他立即大刀阔斧进行了改革,废除了一干尸位素餐的朝臣,大开恩科重新选拔人才、亲信,同时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原本身处在水生火热中的百姓,终于因为容怀的柔政得以喘息,然而这样平静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大越联合其他国家的兵马便来势汹汹,兵临城下,边疆防线岌岌可危。
容怀这个时候才知道朝焱是越国大将,却在攻入京城之后,选择陪在他的身边,让越马退兵。原本眼看着琅国已经是囊中之物,朝焱如此作为,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大越国君勃然大怒,这才立即联合了其他国家的兵马共同向琅国举兵。
在书房里看着前线发回来的战报,容怀撑着额头,忧心忡忡,旁边的朝臣们也无不忧虑:“陛下,朝将军掌握着百万兵马,如今面对的又是曾经的大越,他当初能归顺我们琅国,也不能排除他回归大越的可能……陛下该早做定夺啊。”
容怀深以为然。
他安排了新选□□的寥将军即刻奔赴边疆,命令他为先锋大将,把抵抗大越兵马的任务交给了他,可现在琅国三军兵马只服朝焱,寥将军虽有才能,但也是初出茅庐,恐怕不能服众,他便让朝焱坐镇后方,稳定军心。
他做出这样的决策,朝堂上下都为之震动,其中一名大臣战战兢兢地问:“陛下,您这样做,不怕朝将军不满吗……”
容怀又何尝不知道这样会激起朝焱的不满,可他就是想试探,试探朝焱对他的底线在哪里?
只是容怀到底还是轻视了大越的兵马。
寥将军确实才智过人,对排兵布阵颇有心得,但他的经验都停留在表面读的兵书上,轮到实践,无论是对他而言相对陌生的边疆环境还是兵马的调度以及粮草的运输,环环相扣,是万不能出错的,但他到了边疆之后,忙着内讧,想架空朝焱,反倒分心乏术,在面对大越的进犯时频频犯错。
对内他忙着树立威信,拉帮结派,把不服朝焱强权的,乐意白吃军饷,在军队中浑噩度日的那群人全都拉到手中,对大越的进犯防备反而格外疏忽,对方夜里高举火把声东击西,一队步兵行军奇袭粮仓,致使边疆和粮仓之间的通道断联,边疆与储存粮食的地方彻底断绝开来。
寥将军惊慌失措,又一时将所有的错误归到朝焱头上,眼看着势气低迷,他又迫不及待想要建立战功,于是莽撞于大越兵马对接,没想到接连溃败。
不过半年时间,一连串败仗通过传书传到京城,容怀终于坐不住了,他打算御驾亲征。
到了边关之后,朝焱一早得了音信,在城门口迎接容怀的车銮,容怀轻衣缓带,身着华服,放眼张望一圈,见两年没见的朝焱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走来。
两人并肩往营帐里走,他问:“阿焱,你可知孤为何要来这苦寒边疆?”
朝焱:“为了战事。”
接连吃了败仗,迎面又是边疆呼呼的寒风,他心里头憋着气,咳嗽两声,“都说朝将军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但是怎么对上大越就心慈手软了呢?”
朝焱反问:“你自己难道不是心知肚明?”
容怀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安排了寥将军分权制衡的原因,但他就是忍不住疑心,“我了解你,阿焱,如果你不是故意的,就算是一百个寥将军也未必能从你手里讨到好处,莫非……你还念旧,对大越抱有旧情不成?”
朝焱:“若是,又如何?”
“不如何,”容怀轻笑一声,“不过阿焱的确是个念旧的人,一听到我来,你摇着尾巴过来的样子真难看啊。”
朝焱也笑了一声,“呵,我确实期待见到陛下,毕竟如此陛下忌惮于我,看着陛下担惊受怕却又不能发作的表情,确实让我心情舒畅啊。”
容怀也在笑:“当初是你残忍在大殿上戳破了事实,让我不再对任何人抱有幻想,也不该信任任何人,是你教会我的这一切,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原来如此,我以为让陛下正视现实,反倒是我的过错。”朝焱说。
“并非是你的过错,我说了要感谢你。”容怀说。
朝焱大笑:“陛下如果真心想要谢我,不如在边疆留下,与我作伴?我也好用美酒佳肴来招待你。”
“……”随军大臣们听着他们交谈从一开始的心平气和,到后来的愈演愈烈冷嘲热讽,走在一旁瑟瑟发抖。
寥将军也走在旁边,面对这番唇枪舌剑,几回都没能插进去话。
然而容怀生龙活虎没有半日就病倒了,由于舟车劳顿加上水土不服,到天寒地冻的边疆就开始发高烧,浑浑噩噩在床上躺了半天之后,他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廖将军听说他醒了,立即马不停蹄地过来伺候:“陛下您醒了,臣已让人备一桌子好酒好菜。”
容怀昏昏沉沉,嗓音低哑,问他:“朝焱何在?”
“大越使臣前来,朝将军正在接待。”廖将军状似无意地说:“这位使臣是大越三皇子,据说与朝将军是知交,两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