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永森的记忆告诉自己,那个场景和动作就是他和沈莹的日常。他将那个身影和沈莹的脸相重合,总有说不出的违和感,甚至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啪!”
沈莹摸着自己泛红的手背,麻木的痛和眼泪一起涌出,她问:“阿森,你今天是怎么了?”
那句亲昵的呼唤成功让男人僵直了身体,浑身竖起的刺垂顺地贴在表周。
“我没事,打疼了吗?”霍永森主动牵起沈莹的手查看,那柔弱无骨的上面有个很明显的红印子。
沈莹绽开笑容摇摇头:“不疼,我没事!”
从来没人敢打她,就是父亲,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唯有霍永森,她甘之如饴!
沈莹趁霍永森进盥洗室时,偷偷揉了揉腰,昨晚被霍永森踹下床三次,比最开始的七八次,进步了好多,大师说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一定会让霍永森把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忘掉!
洗漱出来,霍永森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他问:“你以前不这么叫我的,为什么叫我阿森?”
沈莹微微一笑,俏皮地眨眨眼:“就是想要这样叫你啊!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还是叫你永森吧!或者是……老公?”
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堂堂正正地当着霍永森的面唤他这个称呼了。
霍永森在思索着什么,没有搭理她,沈莹在门口看着霍永森上了车,笑容渐渐消失。
都快四年了,霍永森怎么还没忘掉那个该死的老男人呢!
沈莹大力踹了一下门,实木的门板十分厚重,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像极了木讷的老人,擦得锃亮的门板多了一个脚印,可踹门的人穿的是拖鞋,不但把脚崴了,还扭到了原本就有伤的腰,疼得哎哟哎哟叫。
“什么大师,根本就是骗子!哎哟,你轻一点,疼死啦!”沈莹到一家店里去做跌打按摩,她叫得按摩师忍不住在她背后翻白眼。
当年那个催眠大师帮她料理了万仟,却要她自己来催眠霍永森。她那半吊子水平,若不是有父亲帮忙打掩护,早八百年穿帮了。
她的催眠术不稳固,别人是越催眠,潜意识里种下的东西越是根深蒂固,她倒好,在早些年,霍永森压根想不起来那个人,可是随着年月流逝,印记越来越浅了,前几天下才下了暗示,今天又要不灵了!
该死的大师,当年为什么不帮她一块儿把霍永森催眠了,那个大师说是报恩,实则就是在折磨她!等她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把他剐了!
做完按摩,她又进了美容院,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浑身都香香的,以最漂亮的样子迎接她的男人下班。
“你怎么来了?”霍永森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这个是和自己亲密相处了十多年的人,可是身体上的厌恶,是无法避免的。
“说什么呢,我刚刚去了做SPA,正好顺路来接你下班呀!”沈莹走上前挽着霍永森的手,浑身跟抽掉了骨头似的柔弱。
霍永森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洁癖发作,他狠狠地甩开了沈莹的手,沈莹一时没防备差点摔倒,幸好保镖在旁边把她扶住了。
“抱歉,下意识的动作。”霍永森解释说。
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一些画面,他和一个人抵足而眠,相拥而笑,还有各种各样温馨的小场景,仔细些看,那个人的脸分明是沈莹。
他和沈莹有了这么一段甜蜜的过往?
骄矜冷酷如霍永森,他推开沈莹后对她道歉了,足以证明他是在乎沈莹的,或者说在乎他和沈莹之间那段回忆的,否则他不会道歉。
但是沈莹心里委屈,只是心中的执念驱使她忍住了怒气,挤出一抹笑道:“是我不好,我们上车吧!”
这世上,只有一个叫霍永森的人能叫她委屈,让她甘愿受气的,别的人……该死一万次!
仿佛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霍永森和沈莹坐在后座,主动牵起沈莹的手。
沈莹的心跳如擂鼓,脸上飘过一抹娇羞的红,低着头不敢看霍永森的脸,她不想让霍永森看到自己痴痴的神情,那样不漂亮。
她不知道霍永森在极力隐忍去洗手的冲动,而且牵手的感觉和记忆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应该再大一点。”霍永森自语道。
“什么?”沈莹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他牵的那只手应该再大一点才对,并不是这样柔弱无骨的,未干过重活的纤细,那只手有些干燥粗糙,甚至骨节比一般男人要粗大些,指腹很饱满,却有一种韧性。
沈莹没有深究霍永森说的话,她沉浸在霍永森许久未尝试过的主动接触中。
说来也是可悲,沈莹真正成为霍永森的妻子也有四年了,却连一个亲吻,都未曾得到过,能够在那张床上安稳睡上一整晚,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等一下。”霍永森忽然叫停司机。
司机回头看着老板:“霍总,有什么问题吗?”
“回家的路应该是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