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策屡屡出口直中要害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没人拿他怎么样。皇上就像是看热闹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纷纷竖起耳朵装聋作哑,反正这事与他们无关。
裴温策!太师眯了眯眼,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太师别这么客气,我能有今天这般,您功不可没啊!
太师冷哼一声,拽着严朱就往外走,皇上,犬子心性淳厚不善言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钻了空子,老臣惭愧。老臣想带犬子先行退下,明日再来请罪。
太师多心了,朕看他们年轻人说说笑笑的挺好的,咱们就别随意插手了。
这太师仔细打量了下皇上的表情,似乎并没什么变化,一直是笑yinyin的,就连刚才听到建宫殿三字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有很多话还没有说。严朱一把甩开了太师的拉扯,追着阮蛮蛮又跑去了。
美人儿,我之前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看。
阮蛮蛮又往后退了几步,尽量与严朱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严公子请自重,莫要再対本郡主胡言乱语。这次看在太师的面上就算了,你且随太师回去吧。
这句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是传入严朱的耳中就成了,我不信我不信,我没看到那些东西,你说什么的都是假的,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了。
好!你等着!严朱气呼呼的扭身就走。
今儿是阮蛮蛮头一次见严朱,以前两人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他的脾性,也闹不清现在这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没出什么差错吧?
差错倒没有,我不是说了,离他远一点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姨母交代?
这些年来,裴温策从未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今儿个,他算是尝到了这番害怕、恼羞、懊悔不已的苦涩滋味儿。
是他先纠缠上我的。然后我想起之前你说过的话,这才将计就计,走到了这步。
阮蛮蛮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心里早就没有了那股不适。
既然他人都走了,等会儿是不是我们也该退场了?
裴温策摇了摇头,他可是太师的独子,你小瞧了。
裴温策这个人很少夸人,但凡他能说上两句好的,那绝対都是有实力的。
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坠入了深底。
你也别怕,到时候见招拆招,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阮蛮蛮倒不是有多怕,而是严朱那副憨实的模样让她以为,这人不过是被宠坏的败家子,喜欢做一些纨绔子弟的疯狂事。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竟然看走眼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她一时间没办法整理。
皇上,老臣身子有些不适,先去偏殿休息会儿。
太师似乎有些稳不住,三番两次的想提前退场。然而皇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
爱卿啊,你怎么总是提回去的事,扫大家的雅兴?你看看虞驸马的酒杯里都空了,你还没有替朕照顾好各位,这不是要失了西楚的和气吗?
臣不敢,臣
太师该不会是觉得,我身份不够让你作陪的吧?
苏祁恒算是看出来了,这太师坐立不安,一定是预感到有事发生。大西楚的太师要是出了问题,他就不愁没机会发难了。
到时候阮云秀的\'孩子
美人儿,美人儿
怕什么来什么,听到这油乎乎的叫声,阮蛮蛮整个人都不好了。
美人儿,我严朱说到做到,你不是不信我可以为你做金屋吗?严朱拍了拍手,整整十只大箱子,二三十个人呈两排来到了阮蛮蛮跟前。
朱儿,你闹够了没有?别拿家里那些东西玷污了圣眼。
严朱理也不理会太师,他笑嘻嘻的拍着箱子盖対阮蛮蛮说道,别听我爹瞎说,这里面可都是好宝贝。不信我给你打开看看。
朱儿!你
太师,你怎么又急躁了?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大家都欣赏欣赏有何不妥?这点,你一点
儿也不如你儿子。
是啊太师,你总是这样急迫的阻拦,一两次也就罢了,多了会让人误会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虞驸马说这话可要慎重,无凭无据的就给老夫扣帽子,到时候闹了笑话,有失你的身份!
你们能不能闭嘴?严朱烦了,这里面有你们什么事儿?想看就看,不想看闪一边去。
阮蛮蛮总算明白裴温策的意思了,一般的纨绔子弟,或是在家里嚣张惯了的二世祖,也只是在比他低一些的人面前耍横。
这严朱是不管任何场合,想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完全不用思考后果这俩字。
我対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太师,你敬重你才屡屡忍受令公子的冒犯举止。现在他又弄出这些事来,你是再不给句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