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璨放下手里的茶盏,立马跟上,走出了前厅,讨好的唤着:大师兄,大师兄你等等我啊。
昨晚他狗脾气上来,不知死活的惹了云涟,导致今儿一早到现在,客人都来了几拨了,云涟还是没理他一句。
云涟前脚刚迈出前厅,温璨后脚跟上,他一个急刹车停了脚步,温璨没注意直接撞上了后背,撞的眼冒金星。
云涟看着瘦,可身板还是很硬的,骨头架子似的,比温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不知道强多少。
大、大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温璨还想说什么,对上那一双微凉的眼眸,反被一个眼神瞪了回来,于是他只好悻悻地缩回去,看着云涟大步离去。
这下可真是玩脱了。
他上辈子狗脾气那么大,天天指着他鼻子骂,也没把云涟惹到这样生气,怎么昨晚就那么几句话,反而还惹毛了?
这人一向淡漠如水,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一样,温璨一直以为云涟没有脾气,没有喜好,已经提前感受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日子了。
谁曾想,他竟然还有本事惹天仙生气,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前厅外的长阶下,顾怀玦在指挥着船上搬来下的贺礼,常松霖撑着脑袋坐在长阶上,温璨走过去跟他一起坐下。
远处十余条船只整整齐齐的停在码头,入眼,除了几条跟着世家来送贺礼的,其余全是常氏山庄带来的聘礼,如此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常氏山庄马上就要搬进崇灵岛了。
按理说,两家成楠*枫亲都是在男方家举办仪式的,这把仪式办在女方家的还是头一回见,不过常家对这种世俗礼节一向不太在意,整个家风也都跟常松霖一样不羁,也算是给足了崇灵岛面子。
看见温璨来,常松霖哀怨的叹了口气,温璨也紧跟着叹气,然后常松霖斜眼瞥他:你愁什么,又不是你成亲。
温璨白了他一眼,他要是真成亲还好了,就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觉得,我好像有病了。
听温璨开口,常松霖放下手,一副讶异的样子看他:你才这么觉得啊?你难道不知道,整个仙门世家都早就这么觉得了吗?
温璨撇了撇嘴:我说的不是那个,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一个男人说,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不管谁听了,一定都会觉得他有病的。
尤其常松霖咋咋乎乎的性子,知道他胆敢觊觎凌清君,保不齐还得给他一剑,让他醒醒脑子。
常松霖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懂不懂?
温璨想了想,问道:你不是一直拿云涟当偶像吗,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喜欢?常松霖摇摇头,你说的是崇拜吧,那当然是崇拜他厉害了。我最佩服他修为出众,剑法卓绝,年纪轻轻就是仙门世家弟子一辈的魁首了,还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尊称。
你知不知道「凌清君」这个尊称有多厉害,可不是哪个仙门大弟子随便修行两年就能有的,仙门之中有多少资历地位比他高的,都还没这个资格称一声君呢。所有人都说,他有飞升的命格,将来会是第二个离淮仙尊。
就仅仅是因为他厉害?
常松霖道:那当然了,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又不是喜欢姑娘家,还要那么多理由?
温璨默然不语,果然他跟常松霖崇拜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顿了顿,常松霖道: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来气。也不知道顾泱泱这个不靠谱的怎么跟她爹说的,难道没把她那套撒泼打滚用出来吗,眼见着生米都快煮成熟饭了,她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温璨兴致缺缺道:你不是跟她说好了吗,怎么还没办成?
见他们两自回到崇灵岛后,就一直都没动静,温璨还以为他们就打算这么成亲了呢。
谁知道呢,好歹也找人给我递个消息什么的啊,让我心里有点数。这家伙,从昨晚被关起来后,就没消息了,还真等着嫁给我呢啊?
要不是常氏山庄跟崇灵岛世交这么多年,顾家上下都待他极好,以常松霖的性子,肯定早就跑了,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哪还能乖乖待在这等别人安排。
你不喜欢她,怎么不自己去跟顾家主说呢?
常松霖摆摆手:哪能我说啊,我是个男人,我被退婚了无所谓,可顾泱泱是个姑娘家,我若是当众拒绝了她,以后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别说让她丢人了,世家女子的名声最重要,被退了一次婚的,以后哪还能再有好人家娶她。
常松霖一直把顾泱泱当自己妹妹,自然是跟顾怀玦一样,希望她能开心的。
常松霖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崇灵岛突然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即便他十分不愿意,也尽力的配合,不让顾家下不来台。
我真是搞不懂了,我们常氏山庄一向跟崇灵岛交好,关系斐然,即便不联姻,也都是一根绳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