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男人垂眸,淡淡然发号施令。
池娆龇牙,想一口咬住他的喉结,把他喉咙咬破。让他装得清冷做得下|流个。死不死啊。
出去!她咬牙,你出去!我要花火了!
男人试探性离开,可仿佛被什么吸引住,紧接着又回来了。
可你咬我。
池娆脸上像熟桃的红粉褪了,又爬上来。她枕在他腿上,仰头盯着他的脸。这人毫不客气遮了她头顶的光,一张脸在暗处,寂静得很,像蛰伏在Yin影下的大型兽。
她是绷紧的弦。想把指甲扣进男人肩头血rou里,让他一起感受一下她的折磨,却发现人家一颗扣子都没解,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连头发丝都没乱。
坐在电脑面前,翻那些密密麻麻又无聊的文献,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恨得她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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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天赋是乐器。一根弦也能拨弹,颤抖,发出声音。淙淙的流水。
这就想哭了?祝淮书问。
池娆立即摇头,眨了眨眼睛,试图靠这样把眼里的水光眨掉。
我没有。她死盯着隔音舱外钟表的位置。
只要再过十五分钟。
再过十五分钟就不怕了。
哦。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就憋着。
他怎么能这样,跟冷眼看人演戏似的,云淡风轻,高高挂起。
她气死了。可是没办法不看他的,视野范围只有这么丁点,闭上眼只会让感觉放大。只能干瞪眼。哪怕是盯着他的下巴呢。
女娲真偏心,这人连下巴都生得很好看......下颌线和鼻梁骨的比例刚刚好,怪不得手指修长又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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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历城大雨。
天上一丛云瓢泼,地上雨点子砸得树叶噼啪作响,树枝被风吹弯,几欲折断。
池娆没撑过十五分钟。甚至没撑过五分钟。
她蜷紧脚趾,一转身,噗通,栽到在被子上。上半身还是正的,整个人拧成了麻花。无法自抑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划过额角,消隐入鬓间。
她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闭上眼,让泪水更顺利地落下。
就这样吧。
这人本来就算好她一定会掉泪的,不是吗。
祝淮书倾身,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几圈,然后看向隔音舱外,手臂抬起。她几乎是下意识,心里响起警钟。
我......眼泪......哭了。她惶然睁开眼睛,睫毛shi漉漉的。
这场不算赌的赌局就该结束了。
祝淮书怔了一瞬,勾唇笑了,语气轻松,是么。没看出来。
池娆愣了,然后反应过来。皱起眉头,脸色比苦瓜还苦,我哭了我认了行不行。
祝淮书说:我比你大十岁。可不能玩赖欺负你。
你!她被他气得哑口无言。眼角的泪差点又下来了。水光闪闪的,看人很有威慑力。
祝淮书笑了下,不再逗她。他起身,下床抽了张纸,一边擦手一边问:该老实交代了吧?
她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反正是他先玩赖。
沉默了一小会儿。
祝淮书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回来时,他手里多了瓶开启的红酒,和一个酒杯。
是她今天没舍得开的那杯柏翠。
池娆刚挣扎着坐起身,看到床单上的痕迹,心里一阵乱七八糟。他一步步走近,她瞪他,模样气鼓鼓。
祝淮书全不在意地笑了声,把酒杯递给她。
拿着。
干嘛?她没好气。
不是喜欢喝酒?
你先给我解开。她真心疼自己的胳膊的。
祝淮书没理会她的需求,把酒杯塞到她手里。她直接把酒杯丢到身后的被子里,透明的东西,轱辘轱辘滚几圈,就消失在纯白的被里了。
他耐住性子又找了一个杯子过来,她又给丢了,两只杯子被丢到同一个地方,撞击时呯泠一声响。他敛了敛眸色,单手把人捞起来。
池娆被迫半跪在床边,惊慌片刻。
然后很有骨气地。
一把推开他。
夺过他手里的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含了一大口。
紫红色透明的ye体顺着她的下巴滑落。祝淮书收了按住她的心思。
她却忽然抬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身前。倾身上去,唇对唇,把酒渡给他。
香气四溢的,微苦微甜的,温热的ye体,全被渡到他口腔中。
好喝吗?不知怎的,她嗓子有点哑。
他瞥了眼她手里的酒瓶,肩窄颈长、线条优雅的勃艮第的深色玻璃瓶。扣在上面的葱白手指盈润,腕处通红。
他揽住她的背,将人往自己身上带,低头附在她耳边,嗓音低哑,红酒。要品的。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