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
干嘛?
梁丝自己都站不稳, 身上又多了这么多负担, 嘴里没好气。
梁诗。池娆抬头, 眼睛shi漉漉,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shi的刘海乖顺地趴在耳边。
梁丝打量四周, 咱们就在这......
呕......
大爷的!池瑶瑶!我新买的鞋!
一阵鸡飞狗跳。
梁丝骂骂咧咧坐在公交车候车亭里, 全程嫌弃表情, 用纸巾擦干脚。身边堆了一堆小纸山。
再让你在外面喝这么多,我就不姓梁。真的。她骂累了,恶狠狠说。
池娆蹲在一边,傻乎乎冲她笑:哎,梁诗,你怎么......分裂噜?......有诗、有诗分裂?
梁丝没理她,她呆呆眨眼,忽然起身,跌跌撞撞朝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梁丝赶紧起身追,求你老实一点行不行,叫的车马上就到。给我点面子,别吐车上......
哎?辣素祝教授?池娆眼前一亮。
祝教授这会儿应该在历城睡大觉呢,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梁丝一点不相信,但是顺着池娆视线的方向看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确实很眼熟,就在不远处。
男人朝这边走过来了,那裁剪整齐Jing良的衬衫西裤,不苟言笑的英隽面庞,由内而外的矜冷气息,除了祝淮书还能有谁。
梁丝两眼一抹黑。
呆滞零点零一秒后,她决定早点溜。
祝教授,那个那个,我们团队聚餐,去KTV唱歌来着,娆娆喝得有点多。就,就拜托你了,我打的车到了,我先走了。
连珠炮似的把话说完,她直接跑了。
哎,你扶我、扶我啊,梁诗。池娆失去支撑,差点原地摔跤。呆呆回头,看着飞快变小那个背影,跑什么......不要我了呜呜呜。
她晃晃悠悠,腰间多了股力量,抬头看去,隐约看到张俊脸。
刘吕狼?里怎么也来了......
身边的人没说话,她有点喘不过去来,挣扎两下,发现是腰间的手禁锢得更用力了。
她揉了揉眼睛,不素刘吕狼......柯朗吗?
祝淮书是直接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赶到杭市的。
小北被池娆托付给酒店,他问过服务生,也问过小北,一路从湖景别墅找到市中心。
中途心里总是惴惴。她的手机落在酒店了,联系不上。他费了点周折让人打给她的那个朋友,确认她现在没事。
朋友描述女孩那边吵得很,一听就是在夜店club。
那一瞬间祝淮书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意外么,好像也不意外。
他去夜店找了,没看到她人,疯癫醉酒毫无形象的倒是见了不少。没叫司机直接回去,沿街转了几圈,果然看到路边的女孩。
她平时那么注意形象,喝醉之后一点都顾不上了。她朋友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跑了,留她一个,让他头疼。
偏偏她喝得烂醉,跟平时完全两样,或者说,跟平时在他面前的样子完全两样。
还敢在他面前叫别人的名字了。
真出息。
腰间的胳膊又收了几分,几乎要勒进池娆血rou里,攥紧了她的骨头似的。
疼疼疼......她伸手推他,但力气小得可怜,无异蚍蜉撼树。
男人沉敛压抑的神情更加冷肃,连夜奔波让深邃的眼睛里充满红血丝,却遮不住寒意。
救我......池娆张了张嘴,嗫嚅:祝教授救我......
她低头,刘海乖顺地趴着,眼梢染了薄红,眼睑下一片也是红的,像哭久了,身上是混合的酒的气味。
夜风吹得灯影摇曳,拂过紧靠在一起的人中间的缝隙,吹得人清醒。
沉默几秒。
锢在池娆腰间的手渐渐松开。
她懵昧抬头,似乎认出眼前人是谁了,祝教授,你怎么来了?
终于认出我了?
她讨好地搂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
祝教授,嘿嘿......嘿嘿......给我亲一口。她噘嘴,唇上亮晶晶的唇釉有点斑驳。
祝淮书拧她耳朵,这么晚不回酒店,出去喝酒?
她耳朵疼,抬手护耳朵,耷拉眉眼,成了苦瓜脸。
祝淮书领她上车,她死活不要上,差点当场吐给司机看。
走、走回去。她指了指远处高耸的建筑。
祝淮书估摸了下距离,拧眉道:你认真的?
凌晨四点,路上车流量小了许多,偶尔有骑摩托车飞驰而过的人,留下一串悠长的嗡鸣。零散的几个路边小摊,烟火气在灯光下翻涌。
池娆刚刚忽然说要找鞋,折腾一番,似乎清醒了些,祝淮书单手抄兜,另只手攥住她的手,走得还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