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看他半天不动,觉得她或许还能再接再厉?
于是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那手被她变成了大一号的rou垫,毛茸茸的爪子蹭着少年的手指。
容霁触电一般地收回手,冷淡地拂开她抱着他的另一只手臂,转身又要出去。
阿秋:完了,不能让他出去。
她觉得今天要是不把他哄好,依着这位的脾气,还能再晾她几天,阿秋身为一只猫,是绝对受不了冷暴力的,今天这招用第二回 也没用了。所以现在如何都得把他哄好了。
唉,这人类小崽子真麻烦,阿秋也觉得很头大。
她想了想,忽然收起了尾巴、rou垫和耳朵,快步跑到容霁跟前,不让他出去,容霁往左,她就往左,容霁往右,她又往右,然后在少年彻底发作之前,小姑娘眸子转了转,从身后一掏,掏出一朵开得灿烂花儿来,递给他:老大,送你一朵花!
容霁冷笑一声,绕过她,拂袖出去,衣袖掠起了一阵冰凉的风,背影冷淡,头也不回。
阿秋:她好难啊。
阿秋觉得这人吧,平日她不要他摸的时候,他把她摁得动弹不得,非要把她从头到尾撸一遍,把她好不容易舔顺的毛弄得乱七八糟,才肯满意地收手。现在她主动给他摸了,他又不愿意上手了,这死傲娇脾气古怪,实在不好哄,阿秋乖乖缩回床上,和从前一样等着容霁回来,抱着他睡觉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谁知道,他这回真的厌烦了她,连寝殿都不回了,另辟了一处厢房,暂时用作卧房。
但是阿秋还是不放心,毕竟她的便宜表哥薄光济仔细嘱托过她,要她好生照顾容霁。因太子体弱,太子寝殿墙下挖有火道,添火的炭口设于殿外的廊檐之下,殿中常置熏香,使之暖融融如同夏季,才能让容霁常年不染风寒。
如今步入寒冬,别的寝殿远不及这里暖和,容霁不愿意回来歇着,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上回病得那么吓人,阿秋可不想再经历一回。
阿秋只好到了晚上,化作猫形,悄悄潜入容霁所在的屋子,在黑暗里摸索着,慢慢靠近少年所在的床榻,悄悄摸了摸少年的手背,果然冰凉冰凉的。
这死傲娇又是何必呢。
她叹了一口气,跳上床,一团毛茸茸滚进了少年的怀里,
容霁半夜冷得身子僵硬,即便被子加了厚厚的几层,也不见丝毫回暖,少年静静地躺着,脸色冰凉如雪铸,觉得自己幼稚得和一只猫计较着芝麻蒜皮的小事儿,很没有必要,但是要他顺着她的意,他更觉得不可能。
于是少年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闭上眼不去感受周身的寒意,意识逐渐地沉入了朦胧的黑暗之中,
半睡半醒间,便感觉怀里钻进一团暖呼呼的东西。
宛若一团火焰,宛若寒冬里的炭火,瞬间从心口开始,朝四周蔓延,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容霁睁开眼,一低头,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朦胧月光,可以看见小猫儿泛光的毛发。
阿秋盘成一团在他怀里,感觉到少年醒了,便抬头冲他轻轻喵了一声。
老大,你别生气啦。
容霁的脸色微微和暖了些许,很快又冷了下来,故作冷淡道:你来做什么?孤欢迎你么?
阿秋:她都这么没脸没皮死缠烂打了,他怎么还这样?
阿秋无法理解这个年纪的少年的敏感心理,她继续没脸没皮:我怕老大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少年的眸子在黑暗中明亮剔透,一对卷翘浓密的睫毛抖了抖,垂下了眼睑,面色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伸出了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阿秋的耳朵,勉强表示他现在心情又好了一点。
太难了,哄死傲娇真的是太难了。
阿秋觉得自己现在不是猫,而是一条摇着尾巴的狗,而且还得掌握好摇尾巴的幅度,否则讨好得用力过猛,他又会哪根筋不对了。
阿秋趁着他肯摸她了,再接再厉,凑到少年颈边轻轻舔了他一下,猫儿的舌头上有轻微的倒刺,但是舔起来一点儿也不疼,只是有轻微的痒。
她在他耳边悄悄道:阿秋最喜欢老大。
画龙点睛。
最后一句宛若一把钥匙,瞬间化解了容霁脸上冰冻三尺的冷意。
少年眸子颤了颤,摸着阿秋毛茸茸的脑袋,低声道:你日后,莫要再举止如此轻浮
阿秋:???
她轻浮吗?
容霁又说:你对孤如此,孤尚且能忍你一二,但外头的野猫禁不起撩拨,你若一心求偶,孤也能想办法给你寻个品相性子都不错的猫儿,你以后须收敛些
阿秋一头雾水。
她撩谁了?哪来的公猫啊???
容霁看她默不作声,当成是她心虚了,原本和暖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他刚才那一番话不过是诈她一诈,看来果真如此,她在外头有别的猫了。
若是玩一玩便也罢了,可怀孕不是小事,但是既然真的怀了,这一胎还是要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