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孙将军不是皇家人!也不是王爷您啊。
这头功,只有落到了他们王爷身上,一切才能顺理成章,李全觉得自己这会儿已经魔怔了,可他都是为了王爷,为了大业着想。
赵煊讽刺一笑:是不是皇家人,有什么要紧得呢。
王爷三思!
行了,你太吵了。赵煊责备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阿黎,见她好像没有被吵到,这才放了心,遂小声吩咐道:你和王安去和孙将军汇合,务必在今儿早朝中将张家一派的余孽全部诛全部拿下吧。是死是流,待本王与秦太傅、薛太保几人商议了再定。赵煊改了口。
李全虽不理解,但仍旧选择听从。他见王爷是铁了心不愿离开这屋子,也只能憋着气出去了。李全与王安一般,跟着王爷走南闯北,忠心不二,从未有过私心。他所期盼的,便是王爷能得偿所愿,伟业可成。可如今这局面,他是真的心有不甘。为了王爷而不甘。倘若王爷肯带兵进宫,杀了张太师,届时,王爷的名声定会响彻朝野,再无反对之声。
可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了。李全叹了一口气,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罢了,左右这阿黎姑娘也活不过今儿了。
才转了身,李全忽又停住:王爷,您这样,如何对得起追随你的将士?
我不过是没有亲自去诛杀张太师,便就对不起追随我的将士了?赵煊反问一句,冷笑道,莫说今日注定能胜,便是败了,我也一样能让他们加官进爵、从容而退!这是赵煊的自信,也是他当日给出的承若。赵煊不会叫他们白白跟着自己,白白追随自己,该给的,他一样不会少。
王爷!李全死握着拳头,唯一的变数便是这位阿黎姑娘了,若是没有她
闭嘴!赵煊转过身,目光森然,出去。
李全闭上了眼睛,终是出去了。将士能加官进爵,能衣锦还乡,可是王爷呢,失去了这次拿得首功的机会,下一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秦太傅、薛太保,这些老臣,想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看着王爷登上大位的。
他们有兵,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若是王爷当真没有心思就罢了,可如今都有了,却又为了一个女人
皇宫之内,张太师带来的兵将早已将前朝后宫都制住了。早朝之上,以秦太傅未守的老臣、清流、皇亲国戚们,俱是愤然地看着张太师,看着他拿出了传闻之中的传国玉玺,看着他一步步坐向了龙椅,却敢怒而不敢言。
大殿之外,可是有带着刀的侍卫在守着。那都是张家的人。
原来坐上龙椅是这样的感觉。张太师抚摸着身下的龙椅,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龙椅,终究还是换了他来做。
张太师一脉的大臣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瞧见张太师坐上了龙椅,立马高声道:太师是被这传国玉玺选中的天选之人,合该一统江山。
太师此番乃顺受天命,可保大魏黎民长寿,国运永昌!
秦太傅心中悲愤,张太师这狗贼,其心可诛!这天下,莫不是真要成为张家的么?先帝,老臣对不住你啊!
张太师听着底下人的奉承,待闻得大魏二字的时候,觉得甚是刺耳。大魏,不太好听,是时候换个国号了。
《易经》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这个乾字极妙,远胜于魏,诸位觉得如何?
底下当即有人会心一笑:微臣觉得甚好。大乾二字,妙极。
张太师满意地点点头。
薛太保哼了一声,愤然道:八字还没一撇,张太师这便想着改朝换代,更换国号了?未免太心急了些。
成王败寇,古来如此。既然已经坐上了皇位,再看薛太傅几个,便如同蝼蚁一般。人又怎么会和蝼蚁置气。张太师笑了笑:薛太保似乎对我很是不满?
张太师,我等只是觉得先帝尸骨未寒,不易行这等,谋朝篡位之事。阶下又有一人开了口,直视着张太师。
张太师正色看了那人一眼,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无父无母,勇而无知,实在难以叫他戒备。偏过了头不再看他,张太师又将目光转向余下的皇家众人:几位都是皇亲国戚,想来是有不少话要说的,若是有,一并都说出来,话总不能憋在心里,若是憋出反骨来,可就不好了。
张太师似笑非笑。
下首的几个皇亲老臣互相看了一眼,俱都没有了言语。面上虽悲愤不甘,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外头还有张太师的士兵在守着,他们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
怎么,无话可说?见此,张太师看得颇为讽刺。皇家的人,也不过如此,胆小如鼠,难当大任。
不独张太师,连薛太保、秦太傅也这般想。秦太傅心中失望,临到头,竟然只有一个少年站出来说话,实在是,太丢人现眼!秦太傅也不再指望这些人了,站出来高声道:先皇新丧,举国悲鸣。这个时候张太师还有闲情逸致来谋朝篡位,真是好得很啊。先帝待张家不薄,你如今这样,如何对得起先帝,又如何对得起宫中的太后娘娘?
薛太保亦道:乱臣贼子注定了是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