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了拽赵煊的袖子,问道:咱们这铺子是不是开张的有些早了?
赵煊安抚道:莫急, 总得等一会儿。
王安这次也跟着来了。没法子,王爷不爱身边有丫鬟跟着,李全又出去做事了,他是这么着也逃不掉。见阿黎着急了,王安笑道:姑娘可别心急,您瞧外头那些人,可都是看热闹的,若指望他们,那铺子里还能有什么生意。
阿黎也道自己急昏了头,竟然没想到这个。
诚然,她是没有插手铺子里的进货,可红豆跟着罗管事这么些日子,还知道的都知道了,闲聊时也会跟阿黎露个底儿。阿黎不在铺子里,却也知道这玉颜阁里头的胭脂水粉,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寻常人家,自然是舍不得掏钱去买的。
这样的好货,由着红豆来卖,定然是往死了里提价。
几人在这里干站着,虽然隐蔽,但到底不比里头。一边的王安也曾想着让阿黎回马车等,不过才刚开口说了几个字,便被王爷的目光给震慑住了,再也不敢多嘴。
没法子,王安只得闭着嘴巴,陪着两人在这儿站着。
好在没过一刻钟,铺子外头陆陆续续地停了好几辆马车,马车停稳后,里头的女眷相继走下了马车,被一众小丫鬟簇拥着迎着进了玉颜阁里。而外头看热闹的,见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却都散开了。
姑娘您看,这人不是都来了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来了五六架马车里,这还是打头的一批呢,后头还有许多,估摸着正在赶来的路上。
阿黎听到了话里的隐意,转过身,狐疑道,听你这口气,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
赵煊恶狠狠地瞪了王安一眼。
王安轻轻拍了一下自个儿的嘴巴:姑娘说笑了,属下哪里知道那么多,这不都是猜的么?这玉颜阁里头的胭脂好,还有姑娘亲手调的胭脂,那些人识货,这才会上赶着过来的,姑娘您说是不是?
阿黎望了望赵煊,而后笑了一声,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难得糊涂。
王安有心为自己的失言描补描补,于是又道:这会儿又来了好些人,咱们也进去看看吧,总待在这儿也不是个事。
也好。阿黎点头。
一行人又移步去了铺子里。才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和红豆说上话,便看到几人走过来,为首的那位阿黎还有些印象,似乎前几日才见过。
九弟也过来了?
赵煊侧身,客套地唤了一声三嫂。来人是晋王妃,晋王与赵煊是同辈,且前头的两位王爷早已经不在了,仅剩的兄弟几个,晋王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地位也比较高。晋王与赵煊关系向来不错,晋王妃因着晋王的关系,对赵煊也算十分熟悉。说是同辈,可她这年纪,做赵煊的母亲也够了,因而相处间,总还是有隔了一辈儿的感觉。眼下晋王妃一看到赵煊进来,便带着人前来打招呼。
众人相互见礼后,阿黎方知后头那位亦是个熟人,却原来,是当日在另一个铺子里被赵煊硬扣下来的楚大小姐。
她旁边的,是她母亲楚夫人。
楚夫人比之楚檀,脸上多了一些烟火气,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她等长姐将两边人都引荐了之后,方才上前拉着阿黎的手,上下看了一眼,道:才先听王妃说起这位姑娘,我心里还有几分怀疑,如今,再多的怀疑也只剩下惊叹了。真是再标志不过了,怪道今儿连王爷也亲临玉颜阁。
话说的含蓄又漂亮,没有一丝可挑错的。
硬要挑的话,只能说她态度太亲昵了些。
晋王妃也眨眨眼睛,一脸自得道:是吧,我就说王爷今儿会过来,总没叫你白跑一趟吧。
正是正是。楚夫人连连点头,又对着后头的丫鬟吩咐了一声,自有丫鬟捧着一个盒子上前。阿黎看向楚夫人,静观其变,只听楚夫人道:此番过来,一是为了捧王爷和姑娘的场;其二,也是为了赔礼。上回的事儿,确实是檀儿做的不妥当,让王爷和姑娘见笑了。如今趁着这机会奉上薄礼,还请两位原谅则个。
阿黎抬头望了一眼后头的楚檀,她倒也没有反感,只安静地站在楚夫人身后,高傲还是高傲,但对楚夫人的行为也是默认的。
赵煊没说话,自始至终都看阿黎的意思,她若愿意收,自然随她;她若不愿意,左不过就是得罪一个丞相府,算不得什么。
阿黎只思索了一会儿,便笑着让人将东西收下了。
楚夫人客气了。
姑娘看得上就好。楚夫人也极满意。
不满意又能怎么样,自家女儿有错在先,又落了那么大一个面子,若不过来认个错,在摄政王面前也讨不到好。楚夫人一身顺遂,没有什么大事儿可Cao心,唯一可Cao心的,便是这个固执又听不进劝的女儿了。
天下男子何其多,为何就盯着那么一个,还明显不是良配的人呢。愁死个人。
晋王妃见状,知道今儿的事算是解决了,遂与赵煊道:今儿三嫂过来,你也不让人领着我们去四处看一看,我听说这后头还有别的景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