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饭厅后男人也没有把他放下,刘叔盛了碗粥放好,静静地退到后面,一言不发。男人一手揽着他,一手拿起勺子,轻轻吹了两下,送到他的嘴边。
宁星阮闭着嘴,许久才颤颤巍巍把粥含进嘴里。
乖。他听见男人道。
一口一口吃完了整碗粥,宁星阮麻木地任由他轻轻给自己擦了嘴巴,然后下巴被强硬抬起,他被迫看着这张让他惧怕的脸。
宝贝,我都这么体贴了,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呢?他表情温柔,语气仿佛情人间的低喃。
看着他完好的左侧脸,宁星阮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在干什么,游戏没玩够,所以要继续吗?
他甚至有那么一秒生出了点别的念头,然而看着男人脸上的黑纹,所有的念头都缩了回去,只剩下害怕。
男人盯着他,宁星阮越发惶恐,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最终他抖着探头,嘴唇迅速轻触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这样、这样可以了吗?
然后他就被深深吻住,直到眼前发黑才又重新呼吸到空气。
真乖如果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更好了。男人声音温柔,脸上却带着恶劣的笑意。
他手指落在宁星阮眼睛上,轻轻抚摸着,宁星阮闭着眼睛,眼珠轻轻颤动,心头一阵寒意,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生血腥的事情。
死死咬着牙,他抖得越发的厉害,然而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一阵低沉的笑声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眼皮上。
真是个小可怜,我是你男朋友呢,怎么能这么怕我。男人蹭着他的脸颊,从眼尾到嘴唇,有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改啊。
宁星阮已经被吓得在他怀里缩成一团,这样Yin晴不定的状态,让他刚更加害怕。
宝贝不会把我当坏人了吧?我可是会伤心的。男人自顾自道,语气变得委屈巴巴,若不是我,你就要被当成祭品献给那只恶鬼了呢。这样细皮嫩rou,走出去,可是会被拆开了骨rou吃掉哦。
嘴唇刺痛了一下,宁星阮忍着疼没有动,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了一句话:你、你要吃我吗?
男人停顿了一下,忽然沉沉笑了起来:吃,但是我喜欢换种吃法就如昨天晚上那种,宝贝你觉得怎么样呢?
昨天晚上那种,是要留着他慢慢吸阳气?就像养了只羊,好好养着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羊毛。
宁星阮垂头,抖着声音小声道:可、可以放了我吗?
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他便听男人诧异道:怎么会这么说,我是在保护你啊,只有留在我身边你才安全,出去了,外面全是想抓你的坏人。
宁星阮不语,死死抓着衣袖,心头生出了狠意。
被抱着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他侧头紧闭着眼睛,手抓着被子不松开。
被子拉开,手指挑进松垮的衣领内,大片肌肤接触空气,一阵阵凉意让他瑟缩着往后退。
身体被禁锢,宁星阮恍然睁开眼睛,语句破碎:疼、会疼
身体疲惫不堪,酸痛感还未消散,他怕。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话,视线在他肩上扫过,眸色有些暗红。
就在他俯身的瞬间,宁星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却又停了下来。
衣服被轻柔地拉好,被子盖上,宁星阮只听一声叹气,随即被隔着被子抱在了怀里。
他哆嗦着看了一眼,却悚然发现,正静静看着他的人,脸上的纹路消失了。
这样看着他,这张脸
他闭上了眼睛,慢慢缩进了被子里,连眼睛都蒙上了。
虞先生是假的,刚刚才是这邪物的真面目。
他这样,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玩法了吗。
不多时,男人似乎有事,匆匆离开了。
宁星阮松了口气,静静躺着,积攒力气。
许久后,房门打开,托着托盘的刘叔走进来,将一碗粥和几碟清淡的小菜点心放好,小心翼翼道:起来吃些吧。
宁星阮撇过脸没有理他,刘叔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
不大会儿,他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了哀哀的哭声,可怜凄惨,后来哭声也逐渐消失了。
夜色渐深,宁星阮身上慢慢有了力气,男人一直不见回来,他挣扎着起身,慢慢走到那张乌木桌子旁,拿起了静静躺在上面的手机。
回到床上,他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抖着手打开手机,仅剩的电量让他心脏狂跳,快速打开相册。
翻动几下,他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图片。
青玄曾经与他说过一种特殊的命格,是邪物道士眼中的唐僧rou,这种命格的人无一不下场凄惨,
他想起了青玄当时说起这种体质时,看着他那种怜悯的表情,此时回想回村后种种迹象,宁星阮心里不知该祈祷自己不是,还是该祈祷自己就是。
他看着手机屏幕,眼神茫然了几秒,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如果图片是真的,即便是都是死路,他也可以选择到底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