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钊刚问完此话,旁边徐东道就凑了上来,赔笑道:“姐夫。”
吴不钊皱了皱眉,似没想到,徐东道居然也在这。
但不知为何,他并未理会自己的这个小舅子。
那边孙捕头见吴大人一来就询问这件事,当下也不隐瞒,跟在后面说道:“回大人,正是此二人敲响此鼓。”
吴不钊眉头一皱,低声呵斥道:“孙捕头,既是有人敲响鸣冤鼓,那必然是有冤情在身。
你为何不将他带到大堂之上,等候本官问案,却将人堵在门口,还要命人拿下他?
这是何故?”
慕容楚听完吴不钊的话,不由皱皱眉,虽然几句话判断不了什么。
但从这吴不钊说的这几句话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难道真是,下面的人阳奉Yin违,背着他做的恶事?
孙捕头见知县询问,心中不由一提,来不及多想,急忙回禀道:“回大人,属下已经问过了,此人并无冤情,他就是来此捣乱的。
属下劝诫他离开,他还不肯。
属下见他蓄意扰乱衙门秩序,不得已之下,才只好命人将其拿下。
按照其所作所为,关押个几天,以示惩戒,也好让他明白,这衙门并不是他可以随意捣乱的地方。”
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
别的不说,这位孙捕头也是个人才,不管私底下人品如何,但明面上,这话说的可是滴水不漏的。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罪责给推到了慕容楚的头上,还给他按上了一个蓄意闹事的罪名。
一般情况下,人都是本能帮着自己人的。
这一般官员听了这些话,可不就是会本能的相信自家的捕头么。
这样一来,孙捕头还是照样能够顺理成章的抓捕慕容楚,给他治罪,给他苦头。
但没想到,在慕容楚心里,早就已经被打上了贪官污吏烙印的吴不钊,居然没有相信孙捕头的话。
吴不钊看了孙捕头一眼,说道:“当真如此?
孙捕头,本官非是不信你,但事关百姓之事,本官还要亲自问清楚的好。”
孙捕头闻言不由一呆,心道自家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不钊说完之后,他往前走了一步,面冲慕容楚,问道:“这位小哥,可是你敲响的鸣冤鼓?”
慕容楚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吴不钊问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有何冤情?
本官是这西兴城的知县,你可一一向本官道来。
若当真有冤情在身,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慕容楚看了吴不钊一眼,眼前这人,中等身材,下颌有须,年约四十,模样还算周正。
身上的官服,包括脚下的官靴,也都是干干净净板板正正的。
单从外表看来,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慕容楚说道:“在下姓叶,外地人士。
我本人并无冤屈,实乃是为了别人伸冤而来。”
“哦?为了别人伸冤?”吴不钊点点头,说道:“为别人伸冤,也必然是先有冤情在,才后有伸冤一事。
既是如此,那你就随本官进来,说清楚此事,不论是谁的冤情,本官都会查问明白,为民做主。”
吴不钊说完刚要转身,又再次看到了徐东道,不由皱了皱眉,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我……”徐东道有些说不上来。
慕容楚心中一动,这刚好试探啊。
于是他便说道:“吴大人,在下要诉的冤情,这位徐公子,也正好牵扯在内。”
吴不钊闻言,似乎有些吃惊,旋即脸色一怒,冲着徐东道喝道:“混账,莫非又是你惹出的事端?”
徐东道期期艾艾的说道:“姐夫,没,没有的事儿。”
慕容楚此时说道:“吴大人,听闻这位徐公子,乃是你的小舅子,大人该不会徇私枉法,包庇于他吧?”
“大胆。”
话音刚落,找到表现机会的孙捕头就立即大喝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家大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你胆敢败坏我家大人的名声,该当何罪?”
吴不钊眉头一皱,喝道:“孙捕头,不得无礼。”
他呵斥完孙捕头,又对着慕容楚温声说道:“叶公子放心,本官向来奉公守法,清正廉明,必然不会做出徇私枉法之事。
若当真查明徐东道有罪,即便是本官之亲人,本官也绝不姑息。”
慕容楚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大人了。”
吴不钊没有再说话,他转身就往衙门里走,并示意衙役将慕容楚跟徐东道等人都给带进来。
慕容楚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疑惑的皱了皱眉,心道他到底是装的公正严明?
还是自己看到孙捕头等人欺压百姓的行为,先入为主的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