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程砚客套地说。
“宋御呢?”室友问。
“他在洗澡。”程砚回答,室友嗯了一声,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等了一会,宋御换完衣服出来,看见室友后跟他打了声招呼,他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没吹,带着程砚出去了。
“去哪儿?”程砚问。
宋御道:“你想去哪?”
“没什么特别想去的,你定吧。”
宋御想了想,没说去哪,只道跟着就行。
他打了车,带程砚去了竞技场,这是家新开的体育活动中心,名字叫「竞技场」,实际上就是综合了许多游戏运动的地方,宋御带他到负一楼,这一层是个大型的溜冰场。
“滑冰?”程砚说:“那你要为难我了。”
宋御笑道:“不会,有我在呢。”
换上溜冰鞋,宋御把程砚牵到冰场中间,这里没有别的支撑物,只有宋御,程砚只能抓着他,在靠边的围栏处也有好多初学者,正扶着围栏一点点前进,程砚直接被带到了冰场正中间,他的双手紧紧扣着宋御的胳膊,宋御的双手抓着他的小臂。
“你不要放手……”程砚控制不住脚下的行进方向,人有所长就有所短,脚上功夫程砚可不行,鲜少接触考验脚力的运动和游戏。
“我不会放手,”宋御眉眼弯弯,回答他的话也是有力的,“死都不放手,好不好?”
程砚抬起头,撞进深情的眼眸里,真想去怀疑一下宋御是不是个海王了,他的眼神真挚到可以去演戏了,程砚为难他道:“我说溜冰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一辈子。”宋御低声回答,冰场很大,大到别人无法听到他们的低语,宋御的声音磁性地穿进程砚的耳膜,带着让人招架不住的情意。
“那可不要,”程砚垂下眼睫,看着脚下的冰地,“如果真到了生命危险时,该放手还是要放手。”
情话也要适度,他不喜欢听那些死不死的爱情,活在这个现实的时代,有多少人因为小事而分道扬镳?死了也不放手的爱情,真的存在吗?电视剧里?故事书里?那些文人的浪漫,在现实中经得住考验吗?这些都值得怀疑。
“我可以放手,”宋御眉眼如初,紧紧抓住程砚的手臂,“你承受得住吗?”
程砚抬起头:“怎么说?”
宋御娓娓道来:“就说高中那一次吧,我们俩之间唯一的一次争吵,分手,我所考虑的就是我会不会死的问题,现在我们还在一起,这就证明我接受了我可能会死,但还是不会再放开你。”
那次激烈的争吵,是他们之间抹不掉的回忆,永远存在于记忆的匣子中,只是不会三天两头地翻出来回味,争吵本身并不美好,可是刻骨铭心的争吵,是谁也无法轻松抹去的记忆。
“那次不是你没放手,是我没有放手,”程砚追究了起来,“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可记得宋御那会的态度,想来觉得生气,幸好还在一起,否则他会成为宋御的第一黑粉,当然,开玩笑的,他不舍得,也听不得别人说一句宋御的不好。
宋御理亏,却还能笑得出:“对,是你坚定地选择了我,是你给了我勇气,这份功劳归你,所以,我想表达一下我的立场,想回报一下你的坚定,这个方式就是,我将以变态的方式爱你,不管自己以后会不会死,病情会不会好,发什么疯,成为什么样的野人,我也要捆着你,绑着你,求你继续爱我。”
可怕吗?这样的心理,这样的话语。
不,一点也不可怕,对程砚来说,那比哪一句情话都来得有力,动人。
也许他们就是疯子本身,从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就全身心地扑了上去,不想去问结果,只想追求过程,追求那份心意相通,我爱你,你回馈于我的过程。
宋御发现,程砚不止是毅力强大,还是一个百折不挠的人,在喜欢他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清晰,迷茫的是自己,曾差点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脚上停了下来,程砚的鞋尖撞到了宋御的鞋尖,他听着宋御深切地喊了声他的名字,“程砚。”
程砚抬起头,氛围正好,情话,情人,情意,听了,在了,许了。
宋御的眉眼本是锋利,可是藏在锋利之中的情深却缓解许多的尖锐,他高挺的鼻梁蹭在程砚的皮肤上,温热的手抬起,盖在程砚的侧脸,仿佛周围没有人,他环着他的腰,抚着他的发丝,在程砚耳侧诱哄,说了句夜里令人血ye翻滚的话:“我想要你。”
也许这才是今夜的目的?
谁又能得知呢。
程砚的额头抵着宋御的下巴,他的腰被宋御的手紧紧缠住,周围有谁没人关心,他们是难舍难分的恋人,经历的波折不算多,但在一起却恍若隔世。
程砚抱着宋御的腰,把自己贴进他的怀里,在他怀里低语:“我给你。”
情话已不足以描述他们对彼此的心意,炙热的交缠,方才能缓解他们如中了毒一般的火热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