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道:“随便换首。”
程砚切了歌, 把手机放回去,老爸问他是什么, 听前奏听不出,程砚说:“路灯下的小姑娘。”
不是他喜欢听的歌曲, 倒是老爸哼哼得挺起劲,程砚靠在副驾上,高速公路的景色没得看, 他现在心都飞远了,想赶紧到他nai家。
“跟你妈说一声, 告诉她我们已经走了。”老爸交代着, 老妈去上班了,公司没给她假,一早就走了,他们出来老妈还不知道。
“哦。”程砚拿起手机, 给老妈发消息, 发完后老爸问他老妈怎么回, 程砚说:“没回, 没看见吧。”
两个人认真地开着车。
旁边只有程砚,老爸免不了要跟他说起有关的事,“哎,前段时间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女孩跳楼?”
程砚瞳孔微微动了:“嗯。”
老爸说:“现在小孩怎么回事?这么想不开?生在这个时代,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读书都不用跑断腿,怎么寻死的那么多?”
这都不是第一件了,最近两年学校闹出来的命案不少,多是在中高考后,程砚说:“话不是这样说的爸。”
“那咋呢,”老爸道:“想你爸当年,天天被你爷爷打,起早贪黑上地里干活,干不好你爷就用脚踹我,整天不是打就是骂的,我也没有过什么寻死的念头,你待会问问你nai,我们那时候哪个不是棍棒底下出来的?就没这么多矫情病。”
“这不是矫情,”程砚说:“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压力,现在书是都能读上了,那考试上大学什么的任务不就重了?竞争力不就大了?”
“那竞争力再大,学习也比种地轻松多了,你想想,你学习坐在空调房里,什么也不用你干,动个脑子就行了,下地干活可是要泡在太阳底下的,累到你四肢瘫痪,你说哪个容易?”
“都不容易。”程砚没有就此被说服,学习本来就不容易,这东西还稍微讲究一些天赋,脑子笨的学起来吃力得很,那累的脑子疼都学不会,一样的有压力。
老爸道:“你就是没吃过苦。”
程砚没有反驳,他确实没吃过什么大苦,学习不够努力,也还没有工作,没法体验他老爸说的那样,起早贪黑的生活。
赶在中午十二点,父子二人终于到了nainai家。
还没到门口呢,进村就碰见一群人,扎堆在一起聊着天,他爸也没打算就这样走掉,停下车,开了车窗,探头出去说:“都在呢?”
几个大妈立刻热情道:“哎呦,式开回来了!”
“快看看这谁,咱们村的大老板回来了!”
程爸道:“快别这么说,我就一给人打工的。”
说着对程砚道:“拿两盒东西给王婶。”
“哦。”程砚翻过身,从后面拎着两盒东西出来,用红色的礼盒包装起来的,看起来就蛮贵,他拿给外面说话的大妈,“婶婶,给。”
“你看这孩子多俊,可是程砚啊,”程砚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小时候来的了,还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程砚点点头,王婶摆摆手继续说:“这不能要,给你nai买的,拿回去看你nai。”
程爸道:“收着吧,带的东西多,这是公司里过节给发的,不花钱,拿着。”
王婶笑笑,道:“好好好,那我就拿着了哈,要花钱的我可不能收了,赶紧去吧,老婆子天天盼你回来。”
程爸就没有再跟村口的几人聊天,说那就先回了,落了脚后再来玩,便开着车进去了。
程砚回头看着聚在一群的人,好像还在谈论他们,时不时看着他们的车尾,程砚扭过头说:“好热情。”
程爸道:“正常,搁外面都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一栋楼里的都不认识,这里都相互串门,你小时候不来过吗,记得吧?”
“嗯。”程砚点点头,小时候在这里还交了几个朋友,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后来再没有联系过了。
到了家门口,程砚和老爸把东西拿上,还没进门呢,狗叫声就传来了,程砚顿了下说:“豆子!”
说着加快脚步,往他nainai家门口奔,程砚先是喊了一声:“nai!”
没人应。
到门口一看,门锁住了,家里没人。
程砚放下手上的东西,也看到了那在叫的狗,不是豆子,是一只黑色的狗,程砚略微失望,走过去,也不害怕,抱住了那狗的脖子。
“别咬着你。”老爸说。
“不会。”程砚抚摸着狗头,他一直手痒,想撸狗很久了,幸好老妈不在,否则一定要骂他了。
这大狗也亲近人,被拴在石柱上,急得团团转,程砚把它放开了,狗子撒欢地窜了出去。
“你咋给它放了,”老爸看见说:“不回来咋整。”
程砚站起来说:“它家在这儿呢,肯定回来。”
大门紧锁,程砚走向老爸问:“nai不在家,上哪去找。”
“你等着,我去隔壁问问。”家里就是这样,谁去哪了,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