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罗钟又是寻到了千余人,也就是下殿的人种地星足够多,他几个月下来都不曾走遍,甚至还有更多的地方未去,不然他这么搜刮早就被发现了。
罗钟原本看仇司议四处搜寻弟子看着并不复杂,本以为这件事也就是如此,可等自己真正做起来,才发现真不简单。
哪怕有混沌道册在手,哪怕降低了进入混沌之道的门槛,可迄今为止,他也不过只是搜寻到了两个可以勉强接受传法的弟子。而且还不知道能走多远。
此时他也是发现推算的好处了,要是自己能够像仇司议一样擅长推算,那么他直接可以缩小范围,去大致的方向上去找,而不是这般四处乱逛,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不过他不会推算,可以去找会推算的人。
仇司议和他说过元夏的大概,毕竟这是他必须掌握的情况,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仇司议本身就是推算一道之上的前辈能手,自然也是了解这一道中哪一些后辈最为了得。
他决定去找其中一人。
于是借助黑镜隐遁身形,朝着仇司议所言之处寻了过去。
随着到达了求全层次后,黑镜之中的持坐已经无法为他提供更多的帮助了,目前他只是纯粹当作宝器来使用。
不过他也由此挖掘出了这宝器之上更多的运用方法,比如他不久之前发现的可以让黑镜融入己身,并且借此挪遁,这比进入黑镜之中遁移更是妥当。
在飞遁的时候,他却是不禁想到了仇司议口中所提到的那位推演道法还在其上之人。
他想到的是,是不是要趁着对方还没有推算自己之前去把那个解决了。
可是这个想法转了转,就否决了。
莫说他不知道这位到底是何身份,就算知道,擅长推算之人,也肯定不会让人轻易找到的。还有可能在他找去之前就提前有了感应。
他到现在没有暴露,就说明这个人很可能没有参与。
本来他没有得罪此人,要是反而因此导致此人相助两殿来找他,那就是没事找事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方才起了这个念头的时候,身在两殿定持的穆司议目光微睁,不过片刻之后,整个人又是沉寂了下去。
半月后,他来到了一处远离两殿及上三世的偏远地带,并在一处漂浮于虚空之中墩台上降落了下来。
凭着气机感应,他要找的人就在此间,因为在他可感知的范围内,也只有这么一个修士拥有元神修为。
修士到了元神之境,在元夏也可以摆脱奴役了,也是有了一定地位,算是元夏上下秩序最稳固的一环,进能对上负责,退能镇压下层。
两殿的统御区域非常广阔,大多数地星只是交给修为更低的修士打理,通常数十至上百地星会交由一个元神修士坐镇,但这也不是绝对,越是靠近两殿所在,统御越是严密,通常一个地星就能坐镇一个元神修士。
而在这等大后方,往往成百上千地星也看不到一个元神修士。
他走入了墩台大门之内,那些守御弟子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的存在,畅通无阻的进入大殿之后,其中一个正在做着玉筹推算的中年道人。
他这时有所感应手中一顿,不觉抬起头来,看到了霍衡站在那里,不觉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并叹道:“近来我感觉心绪动荡,有危机临身,却又有机缘在内,本来以为是两殿相召,现在想想,必就是应在阁下身上了。”
罗钟看了他两眼,道:“你便是朱亦辞?”
那中年道人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需要在下做什么,只要能力所及,必当尽力。”
罗钟见他这么说,心下倒是满意,和擅长推算之人说话就是简单,省却了许多口舌功夫。
他来时曾考虑过,若是对方不愿配合,那么就直接以混沌之法侵染,暂时制约其心神,用以达成目的。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方法,对方极可能在事后变成混沌怪物。他就可能被元夏抓到行迹。他直接道:“我来这里,是想推算出适合传承我道法的弟子门人。”
朱亦辞道:“不知是何道法?”
罗钟取出混沌道册,随手抛给了他,并意味深长的提醒道:“小心点,不用看太多。”
朱亦辞神情凝重的拿过,翻开看了一眼,手不觉一抖,就立刻闭上了眼睛,只是看他神情似乎忍不住想要再看,脸上神情在挣扎了许多次后,终是停了下来,随后他轻吐长气,恭恭敬敬将玉册递还给了罗钟,道:“看过了,在下当是一试。”
罗钟倒是有些佩服此人了,要知没个几人能够在混沌道册面前忍耐下来的,他老师仇司议可以,那是因为仇司议是求全修道人,这个人只是一个寻常元神修士,能做到这点,这可不容易。
朱亦辞可不像仇司议能够随手推算,他需要事先准备不少阵器,同时还需要一些用以推算的宝材。
在准备好之后,他立刻着手推算,这一次推算整整持续了十天,对于修士这不算什么,可是他明显出现了疲惫,并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