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上。
一条小河蜿蜒而去,河边水草丰茂,一些白色毡房依水而建,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炊烟鸟鸟,羊声咩咩,伴有犬吠声阵阵。
一顶最大的毡房门口,部落长正在鞭打一名奴隶,脸上疤痕抽动,看着有些狰狞,高高举起的马鞭更是毫无怜惜地抽下去,在奴隶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奴隶不敢叫屈,甚至不敢躲避,匍匐在地方一动不动,任凭抽打。
或许是奴隶的态度让部落长满意,火气消了许多,叉着腰骂咧几句,对四周众人吼道:“族人们,族长派人传来征兵的好消息,咱们部落抽调一百人随行,东下长安,长安的女人,丝绸,茶叶,金银,粮食都是好东西,发财的机会的了,想去的赶紧来报名,机会难得。”
“我!”
“还有我!”
无数男人围拢上来,目光狂热。
一名光着膀子的壮汉兴奋地说道:“去年打草谷我立下大功,族长赏赐两名汉女奴,一名男奴,可惜男奴病死,那两名女奴被老子干死也没生出一儿半女,真是晦气,这次一定多立功,争取更多赏赐。”
“哈哈哈,木山,你这头牛有的是力气,这次一定能为部落争光,好好干,唐人不过是吃草的两脚羊,就知道捧着没用的书本,没力气,打不过咱们。”部落长满意地说道。
“部落长,您就看好了。”对方胸脯拍的砰砰响。
“不好,有人来了。”忽然一人喊道,指向一个方向。
众人纷纷看去,发现大量的人正冲过来,队伍散的很开,部落长反应很快,目光一凛,大声喝道:“二郎们,他们没马,不用怕,冲上去杀光他们。”
“杀!”
众人大吼着冲向各自毡房,拿出战刀,快速解开绑在门口的马缰绳,翻身上去,缰绳一抖,催马冲向前,动作异常娴熟。
很快,一匹匹马冲上来,汇合在一起。
“不像伟大的突厥人,是异族,杀!”部落长拔刀,仰天长啸。
草原气候恶劣,造就了彪悍的民风,人人上马为兵,下马为民。
上百骑兵疯狂拍打战马冲出部落,嗷嗷怪叫,士气如虹。
然而,山坡背后忽然钻出更多人,不动声色地往前冲锋,和最先冲出来的人一样队形散的很开,就算大家集中冲锋也难以撞翻几个,部落长勐然意识到上当了,最先冲出来的两百多人不过是诱饵,好吸引大家冲杀出来。
“不好,上当了!”部落长脸色大变,怒吼道:“快,散开,拦住他们,凭借速度斩杀敌人,保护部落。”
“喝——”
众人大吼一声,迅速拉转马头散开,渐渐形成并排冲锋之势。
然而,冲上来的人再次散开,看似毫无队形,散乱无序,实则三人一组,三组构成一个三角,小三角组成大三角,环环相扣。
部落长到底有些见识,感觉到不对劲了,但看不出哪儿不对劲,但身后就是部落,没得选,只能硬冲,挥舞着战刀吼道:“二郎们,保护部落,杀!”
滑落,部落长一拍马尾,战马加速冲上去。
挡在前面的两名刀兵忽然散开,顺势一刀朝马腿砍下去。
战马集中冲锋不好对付,一旦散开,无疑于落单,可以从容斩杀马腿。
战马通灵,高高跃起避开,但落地时,两侧捅过来两把长枪,一枪捅人,一枪捅马,部落长一刀将长枪砍飞,但马腹被捅刺,战马刺痛,惨叫一声,疯狂朝前冲去,将马背上的人差点掀翻。
不等部落长坐稳,两支箭失呼啸而来,一箭刺破部落长身上皮甲,没入进去。
“啊——”
部落长惨叫一声摔下马,不等站起,一杆长枪如毒蛇般刺过来,捅入腹部,一把战刀也看过来,正中脖子。
几人联手,成功将骑兵斩杀。
同样的情况在其他地方不断上演,马匪本就熟悉骑战,擅长单兵作战,练习三三制后,既能密切配合,又能单兵厮杀,杀伤力大增。
一千多人对付冲上来的上百骑兵,十来个杀一个,而且还犯了散开拦截的致命错误,简直易如反掌。
散开拦截想法挺好,但人也得看和谁打,面对一般的土匪,强盗,甚至军队或许有用,掌握配合厮杀的不行,加上多兵种联合打击,谁也扛不住。
一会功夫,上百骑兵全部斩杀落马。
罗通也才来得及斩杀一人,见所有人全部干掉,生出一种不真实感来,这混合兵种配合作战貌似真的很强,拦截、偷袭、策应、支援,一套下来,自己对上恐怕都得手忙脚乱。
“打得好!”
罗通忍不住赞叹道,一千步兵面对上百骑兵冲杀,正常而言,就算能赢也得服从一定代价,反观身边众人,居然无一人战死,只有几人轻伤,还是自己不小心扭伤的居多。
这仗打的,罗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不想了,马槊一指:“杀进去,一切抵抗着,杀无赦!”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