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稻田已经收割,粮食皆被迈索尔大军抢走。
数千晋国贵族联军,被杀得四散奔逃。
多达·沃德亚这位国王,确实有两把刷子。晋国贵族联军裹足不前,他干脆趁着粮道被断而撤军,派遣先头部队往回赶,试图打通身后的粮道。同时引诱贵族联军追来,自己率领主力杀个回马枪。
“不用追了!”
贵族联军一溃数十里,多达·沃德亚觉得安全了,便率领主力回去打通粮道。
他的大部队过于臃肿,河里的船只,岸上的牛车,装得满满当当全是财货。而且以粮食为主,因为正好是收获季节,遍地大米随便他们去劫掠。
即便被断了粮道,迈索尔大军也是不缺粮的。
就是行军速度非常慢,为了保护这些财货,一天只能前进二十里路。
“哒哒哒!”
先头部队派了几个骑兵回来报信:“陛下,阿鲁姆巴武尔的仓库被烧了,粮食、香料、棉布……全都烧成灰尽,就连金银都被烧熔得满地都是。”
多达·沃德亚听得满肚子怒火,这些财货,都是他凭本事抢来的啊!
左思右想,多达·沃德亚打算加速行军。反正晋国贵族联军已灭,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留下三千人带着奴隶运输辎重便可,其余大部队全力去追剿截断粮道的敌人。
至于那里有多少敌人,谁都不清楚,或许真有几千中国军队。
贵族联军的溃败,已经让多达·沃德亚放松警惕,此时终于选择分兵。他让儿子统率三千部队,携带奴隶慢慢押送辎重。自己带着万余大军和运粮船只,加速朝着孙可望的方向杀去。
他连续经过几个转运站,全都被孙可望一把火烧光,气得多达·沃德亚越追越快。
留下来押运辎重的王子,名叫奇卡·德瓦罗阇·沃德亚。这货一路鞭打奴隶,可速度怎也提不上去,只能慢悠悠的赶路。他只有三千士兵,可运输辎重的奴隶却近万人。
傍晚时分,停下来扎营。
扎营的工作也交给奴隶,三千士兵分出去看押,奇卡·沃德亚自己则坐下休息。
在西南山村蛰伏多日的翁应期,此刻也带着步兵出动了。他中午得到消息,立即从山村出发,一下午行军三十多里,中途还要砍树做木筏过河,然后顺着敌军留下的痕迹往前追。
这么快速的行军,是奇卡·沃德亚不可想象的。这位王子以前也上过战场,但他哪里见过可以强行军的部队?
奴隶们扎营完毕,便被分成好几拨在营外露宿,只有士兵、牲畜和辎重能留在营寨之内。
翁应期的步兵则在更下游,啃着干粮,恢复体力。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数百迈索尔士兵在营外巡逻,一边警戒敌人,一边看管奴隶。这些奴隶,都是抓来的晋国百姓,稍不注意就要撒丫子逃走。
负责巡逻的刹帝利军官,觉得很没意思,自个儿靠着寨墙坐下打盹儿。更低级的吠舍军官,也到别处去休息,只让首陀罗士兵负责巡逻。
转悠一阵,首陀罗士兵也懒得走动了,三三两两站着低声聊天。
今晚月色不错,大月亮高高挂着。
而且气温也舒爽,已经降到20度。白天就有点恶心,这都已经快深秋了,白天气温居然在28度以上,遇到大太阳甚至能窜到30几度。
也别说印度人太懒,前几天行军的时候,足足36度的高温。翁应期自己都热得不想动,干脆昼伏夜行,白天找地方躲太阳,即便躲屋里都热得吐舌头。
一路上,中暑倒下的奴隶还真不少。
营寨南边靠河,翁应期把数百步兵,分成两股摸向敌营的东边和北边。
营寨外围全是奴隶,而且被命令只能躺着,谁敢坐着或站着,就会被按照逃跑的罪名处死。
绕向北边的一个小队,突然有士兵感觉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士兵埋头看去,却见月光之下,一个奴隶也在看着他。
负责巡逻的敌军,大部分都躺着在睡觉,偶有些坐着的同样在打盹儿。
“啊!”
被踩到的奴隶吓得起身就跑,附近的奴隶也纷纷站起。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白天又累又热又饿,如今睡得死沉死沉,梦中惊醒之后,紧绷的神经突然炸开。
汉人士兵一枪未放,甚至都没点燃火把,营外奴隶就沸腾起来,完全陷入疯狂的营啸状态。
“放铳!”
翁应期率先朝着前方开枪,其余士兵跟着开枪。
这种做法,纯粹是为了驱赶奴隶,免得奴隶们胡乱冲撞,把汉人士兵给踩踏了。
东边和北边响起枪声,已经营啸的近万奴隶,下意识朝着南边和西边奔跑。简陋的寨墙根本挡不住,反正奴隶们只知道逃,负责巡逻的士兵也被惊醒,听到枪声跟着逃窜,动作慢的直接被活活踩死。
奇卡·沃德亚王子殿下,把沉重的甲胃脱了睡觉。他勐然醒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