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川对程旅人只是有所听闻,毕竟的歌是他出品的刘启荣电影主题曲,如今再得到刘启荣的确切信息,这回则是打了几个电话,问自己乐坛的老熟人,或者在音乐上面颇有些话语权的朋友。
“老周啊,跟你打听个事儿,程旅人这个音乐人,你怎么看?”
“张扬,嗨,是怪我,最近也是事忙,不是跟你生疏了……行,行,你来我肯定赴约……言重了,哪里的话。对了,你知道程旅人吧?……是,我也在关注……”
王向川一连几个电话后,收获的都是诸如“真是乐坛一纯粹妙人!”“职业是老师,却洞悉世情,经历丰富,让人很想探究他这个人的才华和过去!”“这个时代需要的那种音乐人!”以及“是青山之月光,是潺潺泉水旁的白花,是梦中山谷最纯净的风,是缱绻美梦后醒来惆怅的夜!”此类的评价。而且他很难相信,这些都来自于平时那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自负才华者。
说明在那些专业领域的人眼里,“程旅人”无论天分还是实力都得到了认可和褒美,而并非糊弄行外人的小聪明之流。
要是告诉这些人,程旅人只是在校大学生,会不会崩塌他们的三观?
最后,王向川将电话打给了刘启荣。
“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我冯老师从小带着的孩子,小时候据说调皮捣蛋,上房揭瓦……”
“这一般都是聪明的表现。”王向川点头。
“其实当时见着印象没多好,小子老成得很,我还是挺看重冯老师家那孙女。倒是没想到那个青山的大学生视频比赛脱颖而出了,后面又拍了些挺机灵的短片,首都大学生电影节获奖,在会场很敢说,结果导致整个电影节都被冷处理,他偏偏又跳出来,重新在综艺平台上证明自己,片子我也看了,有点意思,很有想法。结果没想到,呿,这小子这方面也挺有天赋。”
王向川笑道,“你之前不老说他和你很像……得了吧,你那五音不全,这方面就没法和人相比……”
刘启荣隙着眼睛,在电话这头撇撇嘴,“那又如何,至少我这导演的实力上,还是要远远超过那小子的!”
刘启荣想着陈一闻的片子,以他专业的角度来看,确实有很多问题,有的看得出是外行的手法,不过构思上面这点确实是独树一帜,差得都是技术性的东西,譬如运镜构图技巧,快速摇摄,对焦和散焦等等。而在一些转场,蒙太奇场景,以物喻事,拍摄创意上面却好似有如神助,这就不得不归功于让人妒忌的天分了。不过转过头来,自己三十四岁才得奖,事业爆发期都在四十岁期间,这么一想,好像又意兴索然,顿时感觉不香了。
王向川道,“本来你说那个雏鹰计划,我觉得也就是个期头,咱们这一代人,经历了多少,以数十年计,才有了眼下的基础。我们做的,多半也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现在竟然也能看到点希望和苗头了。”
刘启荣知道,以前的老人们,若不是有合同在身,或者迫于形势站了对家,还有的王向川直接拒绝了那些抛弃身家的跟随者跟他们一起冒险。他们等于是被逐出光影集团后,无兵无将。
而现在,就好像以前认为只能伴飞的雏鹰,突然能独当一面,一起并行了。
刘启荣又道,“你在动的那几个项目,能不能透露一下,这回咱们是干什么事儿?”
刘启荣一直觉得,从王向川剥离光影集团,过程似乎并不就是所谓的被逐而出,以王向川没有搞出大动静破坏性报复的行动来看,对这个老朋友一贯的认识让刘启荣觉得,对方更像是在主动进行战略撤圜,而究竟是在谋策着什么。
能让王向川放下光影集团的权柄,要知道他可是国内电影圈的川爷,仅是个人的威严威望,就能让那些资本蛰伏在他指挥旗号令下的人。这回被偷袭而落寞,难道真的是电协势力庞大而不可抗拒?
停顿了片刻,王向川这边向来紧闭的口风,终于有所拗动道,“要做标杆,要做所有人能看得到的高峰,你这个西游,可是我的牌面呐!”
刘启荣这头微微肃然,王向川透露的所谓的标杆和高峰,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在国内,还不算高峰?意味着要向海外扩展,这当然不是对外发行打通渠道的意思,因为这些根本不是问题。所以真正所指的……是影响力?
王向川在谋划,或者参与了更重大的事情,需要自己拿成绩来背书,同样的,在基金会耕耘下陈一闻的成长,也让他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刘启荣挂了电话,思忖良久,忽而又一笑,那就等着石破天惊那一天的到来吧。
……
陈一闻当然不可能真正的玩消失。关机超过两天,绝对就会迎来闫曼的灵魂踹门。而眼下要处理的,还有于飞扬亲自找上门来的事情。
“事情是我那边老余泄露的,时代的人找他,溢价买他手上一个倒卖版权的公司几个版权,他就把你的信息透露了。他手上注册的空壳公司一直有在把我们的资源往外倒卖的事情,这回查了出来。这件事确实是我